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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好心有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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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要说梁欣与我在洪洞的日子,应是她一生最高兴最幸福的时光。
襄台线峻工的第二年,我随公司来到洪洞县离我家不远的堤村,修建汾河大桥。整个工地,机声隆隆,车辆穿梭。打地桩的,砌箱台的,焊沉井的,垫引桥的,夜以继日,各自为战。
那天下午,骄阳似火,热赛蒸笼。我在河边与徒弟小李,复测大桥墩位。刚支好三棱镜,架好全站仪,投入工作。猛一回头,「哎,怎么梁欣来了……」呀,呀,妮子凤尘仆仆,秀发凌乱。脸庞通红,汗流满面。上身短袖衫,上扣未动,下扣解开,系在腰上。下身藕色长裤,膝盖下溅满泥点。玈途劳顿,处处可见。
「刘工叔,我可找到你了……」隔老远,梁欣一见我就高兴的连蹦带跳。
「累了吧!妮子……」我一边说,一边把一瓶矿泉水递给梁欣。接着,我问:「欣,你从家来……」正在喝水的梁欣点了点头。「你吃饭了吗?」我又问了一句。梁欣喜孜孜的把嘴一抹,笑咪咪的答道:「吃了,吃了,刚下车的时候,我在车站吃了……」「那你先到树下歇一会,有啥事一会再说。」我又说。
夏日的汾河,水声潺潺,芳草萋萋。郁郁葱葱,翠绿欲滴。岸边的垂柳,如少女出浴,秀发摇曳,堤旁的白杨,像俊男亮相,潇洒风流。
直到下午六点半,我才忙活完。此时,中午的炎热渐渐退去,夜晚的凉爽徐徐漫来。初夜的微风,像少妇的纤手,轻抚着人们的脸庞,弯曲的河水,像长长的缎带,自然温柔。哎!不管你是喜怒哀乐,大自然,都会让人们感到欣慰,感到安祥。
「欣,你咋来了……」我掏出一根「蝴蝶泉」烟点着,并肩坐到梁欣身边问。
「想你了呗!」梁欣调皮的头一歪,看着我的脸说。
「想我……」我笑咪咪的问。
她猛的低下头,说道:「咋啦!我不该来……」我连忙摆手,「该来,该来,你要提前通知我,我一定去车站接你……」「真的,你不赶我回去?」她高兴的笑了。「那能呢!你能来,我欢迎还来不及哩!」我回答。
梁欣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刘工叔,我来这,是想让你给我找点活,在这干上十天半月,行吗?」姑娘说着眉梢上挑,嘴角微翘,眼含渴望,一本正经。目光里充满期待和希望。我略一沉思,「你会炒菜,俺公司的小李姐淑娴,在堤村开了家《蓝天餐厅》,听说这几天找厨师,你到她那干一阵子吧!——不过,我要给你爸和你爷爷打个电话。」
梁欣淡淡一笑,应道:「也好,要行,我就去那干。放心,给你丢不了人……不行,你还的给我找活干。反正我可不回去!」我把胸脯一拍:「那当然,——哎,哎,你这么大了,你爸没给你找婆家?」
梁欣拧过脸,一只手摆弄着衣角,另一只手揉搓这发梢。低下头,慢声细语的回答我,「我不嫁,要嫁也要嫁给我心上人……」「那人在那,叔叔帮你说。」我追问梁欣,梁欣回过头,边摇边讲:「你办不了,不过,到时候你绝对知道。」
现在,梁欣想什么,她自己最清楚……
【二十六】
你知道吗?我们晋南有个风俗,姑娘出嫁,新婚之夜,必须在身下垫一块白布,第二天看夫妻行房,有无血迹。以此,检验媳妇是否贞洁。若有血迹,证明她当姑娘时,为人正派,守身如玉。这样,在婆家,堂堂正正,人人敬重,否则,你在婆家,永远是把柄,一辈子别想擡头。
古往今来,贞节如命,从古到今,代代如此。
一九七〇年,县上在七一水库组建农建兵团文工团,梁欣她姑,十七岁的梁嫣红应招入伍,因她天生丽质,聪明漂亮,能歌善舞,音甜人俊。每次演出,大幕拉开,嫣红登台。一曲「北京的金山上」与豫剧朝阳沟「山也留来水也留」,字正腔圆,比专业演员还有水平。
谁料,她丰满的身材,惊人的美貌,馋坏了兵团指挥部的某些淫棍色狼。尽管她洁身自好,外柔内刚,处处设防,步步小心。可仍难逃厄运。那是县兵团文工团抽人参加省文艺调演的前天晚上,靠造反起家的兵团政委,县委付书记李志良,把梁嫣红单独叫到办公室,面授到省城演出的有关事宜。
临末,李政委利用职权,要妮子报答他的知遇之恩,开始,梁嫣红不同意,但经不住李志良哄骗,恐吓,利诱的三管齐下,无可奈何的坐在年近五十的李志良怀里,先让其吃奶亲嘴,扣阴摸臀,后扒光衣服,那晚,在兵团指挥部的长沙发上,在妮子的哭闹求饶的叫喊声中,亲眼看着李志良把他那毛绒绒,黑乎乎的肉棒子面对面的插进自己的身子,夺走自己的处子之身。
尔后,梁嫣红调到了兵团指挥部办公室,成了那些衣冠禽兽的性玩具。这伙畜牲,每次日她都带面具,每晚都有人操她,最多的时候,一晚上同时来三四个。更使人气愤的是,李志良外出开会,也要带嫣红。到晚上,李志良自己操她还不算,时不时的还把嫣红当礼品讨好上司。送给上级领导享受。姑娘碍于面子,说不敢说,讲不敢讲,只有逆来顺受,独吞苦果。
终于,嫣红怀孕了,丧尽天良的老畜牲,不但不忏悔自己的罪恶,反而污蔑女子作风不正,利用色相,勾引革命干部,把她开除出兵团。
嫣红回来,哥嫌嫂骂,父母反目。父亲不容女儿分辩,当天就把她打了一顿,并把她行李扔到门外。叫她滚出去,永远别回来。后来,是杨支书作主收留了她,跟她到镇医院流了产。
但这事并没有结束。俗话说:「女大不可留,留来留去记冤仇。」眨眼,嫣红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乐昌附近保媒拉纤的,没一个上门。无奈,老俩口只得厚着脸皮,登门央求,前来相亲的廖廖无几,偶尔一个,见面同意,但稍一打听,再无音信。渐渐的连一个都没了。
直到嫣红二十三岁,县城来了一个说媒的,说西关村有个叫刘二黑的,年近三十,家境不错。前半年刚和媳妇离了婚。打听着乐昌有个老姑娘,啥都不嫌,托人前来求亲。嫣红爸妈去那里看了看,家中五间北房,一个娃,还有一台小四轮,常年四季,给县造纸厂拉麦秸,一年下来也能挣几千块钱。女大娘急,饥不择食,立即点头答应。嫣红不光见二黑人生的黑,个也不高,而且大好几岁。心里不太乐意,但一想自己,不敢挑拣,就糊里糊涂的结了婚。
婚后,全村人都说嫣红掉进了福窝。
可不,自从嫣红进了二黑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想到地里劳动,二黑妈不让,怕累着。她说在家做饭,二黑妈说,咱家人少用不着你。每次二黑父子出门,总要给嫣红买点她爱吃的零食,糖块,瓜子,饼干,桔子。日日如此。几个月下来,嫣红变白了,吃胖了,身材比以前更好了,模样比原来更俊了。她自己也纳闷,为啥刘家人对自己这么好,难道人家真不嫌弃我了吗?
嫣红怀孕了,三代单传的刘家,二黑整天乐的合不上嘴。他爸他妈脸上笑成一朵花。嫣红真像动物园的大熊猫,成了刘家的重点保护对象。隔三夹五,不是卤猪蹄,就是炖排骨。鸡蛋天天有,豆腐日日端。害喜嘴馋,吃啥买啥。就是想吃天上的星星,刘家人都会想办法摘下来。欢乐天短,忧愁日长,时光就这么过着。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梁嫣红结婚的第二年八月十一,给刘家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取名「虎虎」。这娃,方脸盘,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巴。肉呼呼,胖墩墩。小胳膊,小腿,好像刚出莲池的嫩藕瓜子,白生生,磁叮叮。
但,虎虎刚过百天,嫣红在娘家的事,随着李志良的逮捕判刑,慢慢的就被西关人知道了。为此,刘家对待嫣红,态度起了180度的大变化。从此,家里的活嫣红得干,地里的活嫣红也得干。每日,小孩喂奶,洗衣作饭,忙的媳妇团团转。到了夜里,更难熬。
别看二黑小伙不咋样,可干起那事,一个顶俩。一晚上好几次,整的嫣红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前半夜,儿子闹的睡不好。后半夜,丈夫缠的睡不着。
加上公公婆婆动不动就指桑骂槐:「什么骚货,浪屄,破鞋,婊子……」啥难听骂啥!苦妮子度日如年。那个丈夫刘二黑,更是醋海翻波,见她和男的讲话,就说她和人家不利索。见她与女的走一块,就说她给人家拉皮条。一回家就打。今说媳妇和张三有关系,明讲老婆与李四拉私情。若要分辩,打的更狠。
刘二黑打老婆和别人不一样,他不是让媳妇穿上衣服打,而是脱光衣服揍。每次都在媳妇不能叫人看的地方下手,大腿根,屁股蛋,荆条抽,烟头烫。捆手塞嘴,既不能喊,又不会叫。边打边骂:「我叫你骚,我叫你浪,打死你个挨球货,卖屄精!」打够了,骂累了,扳过嫣红的身子,爬上来,塞进去,日死没活的发泄一番,不管媳妇如何,倒头便睡。
第二天,雨过天晴,连说带笑,啥事没有。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若嫣红对别人说,刘家如何虐待她,别说西关村,就是乐昌镇也没一个人相信。
雪上加霜,那桩发生在西关村泰山沟的事,把这个苦命女子送上了不归路。
那是一个夏日的中午,梁嫣红一个人在沟底的责任田里锄玉米,因天热,她把裤子挽过膝盖,粗壮的小腿,白皙皙的,同时,上身的的确良短袖衫被汗水湿透,紧贴脊背。
一对下垂的乳房,随着她锄地的动作,一闪一闪,偶而一阵微风,将短袖衫的后摆掀起,立刻露出她少半个白生生的大屁股。那料,这所有的一切,都被沟顶大路上赶集归来的刘老骚看的一清二楚。
这个比嫣红大二十几岁的婆家叔,一见侄媳妇春光外泄,淫心大发,马上打起了侄媳妇的歪主意。他扔掉自行车,顺着下沟的羊肠小道,慌里慌张的跑了下来。
「妮,天都晌午了,你咋还不回?」老骚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不怀好意的问。嫣红直起腰,掏出手绢擦了擦汗,咧嘴一笑:「二爸,就剩一点了,赶赶就完了……」说完,继续弯腰锄地。欲火中烧的刘老骚,见嫣红毫无戒心,不以为然。
先擡头看了看天上偏西的太阳,又瞅了瞅这偏僻的山沟内,除了她,就是他。他脱掉上衣,按了按隆起的裤裆,放心大胆的扑上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嫣红。
两只手准确无误抓住她胸前那对软呼呼的大奶子,俩手来回搓。「红红……小姑奶奶……二爸我……想死你了,每时每刻……我都想尝尝……我娃日着是啥滋味?」老骚在胡说八道。
「不要,不要……,不行,不行……!」嫣红拧着脸,摇着头,拼命的挣扎。刘老骚抱着嫣红,连连后退,将她拖出玉米地。按在埝沿上,一手摸着嫣红的臀部,一手揉着她的乳房:「红红呀,你瞧我娃这勾蛋子,又大又圆,肥奶子又柔又软……,俺二黑前一辈子不知积了啥德,……,娶了你这么一个大美人……让叔叔也美一回吧!」
说着,上面的手,按住嫣红的脊背,下面用腿顶住嫣红的大腿,拽出身前揉奶的手,嗤的一声,把嫣红的外裤,内裤一把扯了下来。
啊!嫣红那白嫩嫩的屁股,淡褐色的阴门,加上生在阴唇俩侧乌油咋亮的黑阴毛,真让刘老骚昏了。他用胯间那硬棒棒的玩意,来回磨蹭着嫣红的阴部。并且满嘴胡言乱语:「你别叫,你别动,装什么正经,西关村,乐昌镇,谁不知你是一只破鞋,谁日都行?你的屄,他当官的能日,我刘老骚为什么……不能,今天,我非日了你不可!」
可是,嫣红的挣扎,撕打,刘老骚咋也得不了手。
「叫吧!喊吧!省的西关人不晓得,再不叫我上,我就告诉二黑,说你勾引我,让他打死你……」刘老骚气喘嘘嘘,脸红的像下蛋的母鸡,汗水滴滴答答的往下落。「好娃哩!别叫了,……叔叔,就这一回,……我保证不给人说……」可能是这句话起了作用,嫣红不动了,不喊了,刘老骚手握硬棒棒的阳具,朝嫣红两腿之间的饺子缝插了进去。
「哈,爽死了……!」一插进去,温热的阴道,软软的膣肉,爽的刘老骚像洗温水澡。他紧贴侄媳妇的大屁股,快拔猛插,死命里顶。弄的嫣红浑身麻酥酥的,像中了电一样。此时,梁嫣红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浑身像抽了骨头,昏昏沉沉,飘飘然然,不时的扭动着身子,「哎哎……呀呀……」的呻吟着。
后面日着不过瘾,刘老骚翻过嫣红的身子,把她挪了挪,双手扯掉她的裤子,扔到一边,抓住她的两条腿一撇一举,胸前一压,将鸡巴朝那粉红色的销魂洞口一对,「嗤」的插了进去。一下一下快速运动,随着刘老骚前摇后摆的动作,仰面朝天的嫣红,俩大奶一摇一晃,一晃一摇。刘老骚:「操,操,操死你个浪屄……操死你……」他汗流夹背,越战越勇,每下都狠着朝里塞,真想连身子都钻进去。
炎阳烈日下,无奈的嫣红闭着眼,喘着气,像死了一样。任凭这个老畜牲变着法糟蹋自己。羞柔的泪水,缓缓流出,打湿了她头侧那热乎乎的土地……
【二十七】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泰山沟的事,嫣红没说,老骚没说,但并不等于没人知道。首先知道这件事的,是嫣红的丈夫刘二黑。
那天下午三点,衣衫不整,面色苍白的梁嫣红才从沟里回来。她饭没吃,娃没管,入屋倒头便睡。婆婆见不对劲,嘟哝了几句。嫣红也没吭声。
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刘老骚一伙人拖到村东的苇子地里,几个人七手八脚的要脱她的衣服。她想躲,但周围全是人,无奈只得高呼求救:「不要,不要……不行,不行……放开我……」睡在身旁的丈夫大吃一惊,连忙摇醒她,询问咋回事?当然,嫣红不敢告诉他中午的事,也不会说出今天的事。
原本猜疑的刘二黑,再三追问,嫣红就是不说。二黑把妻子拽进自己的被窝。连摸带揣,连哄带骗,「你怎么了……你说嘛!我给你做主!」嫣红信以为真,声泪俱下,连哭带说的把中午泰山沟的事,告诉了丈夫。本来,嫣红以为丈夫会大发雷霆,不是把自己痛打一顿,就是找二叔拼命。可是,她错了,刘二黑不傻,告二爸,无凭无据。他县里有人,到时候,人也丢了,兴也败了,小秃烂鸡巴,一头没一头。打老婆吧!真不怨她,她也没法。
第二天嫣红爸被叫到二黑家。虽然,家丑不可外扬,但丈夫食言,妻子遭殃。他家院里,摆下场名附其实的鸿门宴。快晌午了,热浪呛的人上不来气。靠北房东山墙的豆角架下,方桌上放着几个茶杯,都有茶,但没人喝。同样,旁边的那盒「花好」烟,己拆开了口。也没人抽。俩亲家,二黑爸一个劲抽旱烟,不说话。嫣红爸低着头,哎声叹气,一言不发。最后,嫣红爸:「亲家,俺妮子出了这肮脏事,……我对不住你……,可我有啥法?……哎,这娃……」
二黑爸见亲家一个劲道歉,无法再说难听话。脸拧到一边答道「她爸,你说你妮子在娘家办的那丢人事,我们计较过没有,只说狗屎干了就不臭了,可现在……,虽说俺老伴爱叨叨,可也没亏待你姑娘……,还是那句老话,闺女你领走,虎虎给我留下……」
「亲家,这事我也不是没给女子说,她死活不同意。再说,嫣红走了,娃咋吃奶?这么着,虎虎俺先养着,不管咋,娃没罪,你说是吗?」嫣红爸低三下四的苦苦哀求。
「嫣红爸,将心比心是一理,你妮子改了,还会生娃,俺二黑要是说不下媳妇,我家就得断后。要是现在让你带走娃,将来娃不回来咋办……,不行,亲孙子,命根子,虎虎不能带走!」
二黑爸不让步,不服软,嫣红爸也没辙了。但仍极力分辩:「亲家,昨日的事,也不能全怨我闺女,老骚是啥人,你比我清楚!」
二黑爸火了,黑脸一沉:「亲家,照你这么说,这事怨我家,那你说,是我叫他干的,还是二黑妈叫他干的?」嫣红爸摆了摆手:「亲家,有理不在言高,这么着,娃我家先养着,过上一段,我给你,啥时候都行!」
因法院有规定,三岁以下的小孩,离婚时,基本上,女方抚养,除非女方不要。嫣红爸早知道这事,所以心想:别看我现在答应给你孩子,将来,法院判给我,你有啥法?二黑爸见对方松了口,立即答道:「行,闺女你领回去,娃你跟上,啥事到法院再说。」嫣红爸自知理亏,挪一步算一步,忙点头应道:「行!」
二黑和嫣红的离婚官司,一直拖了一年多。法庭上,刘二黑只谈他与嫣红感情不合,但不敢承认他父母,他二爸逼他离婚。嫣红坚持不离。光讲娃小离不开他妈。至于在刘家的事,只字末提。
第二年三月,嫣红作手术住院,二黑爸利用堂弟刘老骚在县法院的关系,四天下了三张传票,最后,法院以缺席判决,刘二黑与梁嫣红解除婚约,其子归刘家抚养。
噩耗传来,刚出医院的梁嫣红闻讯,马上瘫在了当院,不省人事。刹时,院里乱成一锅粥,三岁的虎虎闹着要吃奶,嫣红妈摇着唤女儿。就连平时不理闺女的嫣红爸,也跪在当院,哭着呼唤:「红红……你哭出来吧!……我妮……你哭出来,哭出来,我娃……就好受了!」
还有那一直就不理嫣红的哥嫂,也从隔壁的新院跑过来,看望可怜的妹妹。好心的邻居大婶,边拉嫣红妈边说:「嫂子,你别哭了,大伙比你难受,这事不怨嫣红。——这不长眼的老天啊!」
大伙帮着把软绵绵的嫣红,扶回屋内。
其实,不管母亲的婚姻如何,虎虎就是虎虎,虎头虎脑,虎里虎气。三翻六坐七个月爬,九站十走喊爹妈。这娃啥都比别的小孩早。可是,这娃啥都好,就是认生。更过百天,除了他妈,谁都不要。无论在那耍,只要能看见他妈,一晌一晌的都不哭。嫣红在院里洗衣服,娃在旁边爬着玩。嫣红到地里干活,娃就坐在地头耍,一点都不烦人。
那天,娘俩在汾河滩油菜地里薅草,旭日东升,苍穹如洗,蝶舞蜂飞,清香扑鼻。
虎虎端坐在粉红色的塑料布上,手舞母亲用野谷草编的小兔,一手一个,笑嘻嘻的玩耍。身后,麦苗碧绿,菜花金黄。汾水潺潺,峰岭叠翠。前来乐昌采风的县文联老杨,观此美景,心潮澎拜,毅然举起像机,按下快门,摄下了这个优美恬然的镜头。
这照片,先上电视,后登省报,还参加了平遥古城的全国摄影展,一举夺魁。县计生委,用这照片制成了一幅高达五米的大广告牌,题名《只生一个好》,嘿!县城广场一立,千人观,万人瞧,小虎子可出名了,十里八乡,谁都知道乐昌镇的刘虎子。儿子出名。老子高兴。
刘二黑原本就不愿和嫣红离婚,不愿儿子走,后悔不己。他也设法把儿子偷回来过,但因哭闹,哄不下,又给他妈送了回去。而今,法院下了判决,他真发了愁,弄回儿子怎么办?同样,嫣红常天也提心吊胆,忐忐不安,生怕儿子离开自己。
明天就是六月六了,入夜,月坠天黑,群星闪烁。银河耀目,微风阵阵。嫣红抱着亲生骨肉,呆呆的坐在村西北的铁狗埝上,心烦意乱,思绪万千。
自从县法院把儿子判给丈夫,嫣红身心憔悴,痛恨各半。她没明没夜的哭过,哭的她两眼通红,无泪可流。她撕心裂肺的喊过,喊的她沙哑无声,音似破锣。为了儿子,她冒雨跑到县城,跪在法院门口,虽然,人们都同情她,但木已成舟,谁也没法。为了儿子,她通宵跪地求公婆,让儿子归自己。
曾记否,她狠心的把儿子送给丈夫,但儿子拼命哭闹,她心如刀搅,又奋不顾身的夺了回来。现在,嫣红很清楚,将儿子归还刘家,是早晚的事。她拼命的给虎子喂奶,白天喂,晚上喂,她想把浑身的血液都变成乳汁,让儿子吃饱吃够,一夜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手刃自己的仇人,替娘报仇雪恨。
她还明白,这次离婚,西关人知道为啥!乐昌镇也知道为啥!自己才刚二十五,离开婆家,谁会娶她。这下半辈子,自己注定要孤苦伶仃,忍柔负重。遭人非议,苟且偷生。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自从西关出事,人们像躲瘟疫一样的躲着她。父母反目,哥嫌嫂烦,乡邻好友,退避三舍。为此,她纳闷,她迷茫,她不解,她苦恼。从李志良诱奸到刘老骚欺凌,怨谁呢?怨爹娘,犯不着,怨自己,也不是……那怨谁呢?死吧!死吧!一了百了,再没人说长道短,再没人指指划划,她撇不下儿子,转念一想,我连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身子难保。由他去吧!
那晚,嫣红把儿子抱回家,放到娘俩栖身的东房小床上,然后,打开箱子,把自己与儿子的照片,儿子的衣服和玩具,整整齐齐的放到床头。
低下头,将脸贴在儿子的胸前,泪珠子「咯咯吧吧」的往下掉。她目不转睛的看了孩子一眼又一眼,吻了一遍又一遍。轻声念叨:「儿呀!别怨娘,……你娘命苦……顾不了俺娃了,俺娃长大了,……别怨娘……啊!」
远处的鸡鸣,惊动了嫣红,她缓缓的擡起头,用手拢了拢垂在前额的流海,深情的看了儿子一眼,轻轻朝门口走去。蹑手蹑脚,既怕吵醒梦中的儿子,又怕惊动了年迈的父母,一步一回头的朝外走。
黎明,嫣红又回到了铁狗埝上,这个地方她太熟悉了。幼年,她与伙伴在埝边的大槐树下,玩耍打闹,捉迷藏。长大后,又跟姐妹坐在这,眺望微暗闪烁的星空,谈论各自的将来。可是,每年除夕,因俺晋南只要出阁的女子,永远不能再娘家过年的习俗,面容憔悴的她,抱着儿子,端着饺子,离开鞭炮齐鸣,笑声欢声的娘家小院来到这,在铁狗埝的大槐树下和着泪水,与儿子吃下了自己平生从末吃过的过年饺子。
东方泛白,天已大亮。群星尽逝,万籁无声。梁嫣红神情严肃,脸若冰霜。她首先转脸朝家门方向跪下来,朝天作了一个揖,心中默念:「爸,妈,原谅女儿不孝……,俺不能给你披麻带孝,养老送终了……儿啊!别怨你妈心狠,老天爷会保佑俺娃长大成人,会可怜我这缺爹少娘的苦命娃!」而后,回身向埝下的汾河,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河神爷,你显显灵吧!帮我给那些淫棍色狼报应吧!」
她站起身,先拍拍膝盖上的土,后回头望了望生她养她的乐昌镇,看了看朝夕相处的山山水水,心一横,眼一闭,快快的向前跑了几步……愤怒的母亲河,仍像昨日那么凶悍,那么粗犷,浊浪排空,涛声阵阵。
二十五年前,就是今天这个时辰,梁嫣红来到了这个世界。而今同时,她匆匆走完了她的人生。滚滚的汾河水,稠稠的黄泥汤,顷刻,吞噬了屈蹂,吞噬了不平,卷走了众口不一的街谈巷议,告诫那些遵规守距的芸芸众生……
【二十八】
言归正传。
那年,梁心在蓝天餐厅下厨掌勺没半月,就好像七月的高粱——红透了。?「人俊嘴甜手艺精,宾客盈门交口颂。」别的饭店卖排骨,干炸装盘,干干的。而她作的红烧排骨,白糖加咸盐,骨汤加佐料,色佳味鲜。真让你「闻香下马,知味停车」,刹时,不管克城公路的汽车司机,还是槐乡祭祖踏青游览的善男信女,只要到了堤村,全要到蓝天餐厅尝尝女厨师的手艺。
当时,为了方便大桥工地的各地民工,梁欣还推出了大碗饸络面与凉拌土豆丝。大碗饸络面,量大实惠,一碗就饱。金黄面一舀,肉臊子一浇,绿菠菜一搁,料锅里一捞,物美价廉,老少皆宜。凉拌土豆丝,白丝红椒,酸咸可口。不过这菜,看起来简单,其实不然。
首先,刀功要精,土豆丝要切的粗细一致,要不,开水一罩,生的生,熟的熟,无法下筷。切好后,竹笊篱一放,开水锅里一插,火要大,水要热,时间要得当,捞的早了,生多熟少,无法入口。捞的晚了,软不拉踏,吃在嘴里像棉花套子一样。
只有及时出锅,一咬崩脆,凉水一冲,香油一调,加盐放醋,再撂上几段红辣椒,——绝了,红是红白是白,酸咸有味,麻辣可口。俺工地的民工,工人,只要得闲,全都三三俩俩的到那里打牙祭,尝美食。
我真忙!好不容易赶在汾河汛期前,完成了堤村桥的箱体合拢吊装,还没松口气,蓝天餐厅的李淑娴打来电话,说梁欣得了急性阑尾炎,已送到了赵城,要我马上过去。一进医院,李淑娴就迎了上来,她告诉我梁欣如何如何勤快,如何如何能干,我刚要掏钱交手术费,李淑娴坚决不让,俩人又拉又拽,交费处看了好多人。无奈,我只好依了她。
交完费,填手术通知单,我掏笔照着上边的格式,一栏一栏的写着。最后,填写与患者关系一栏,我怔住了,写什么呢?旁边带眼镜的孙大夫,见我停下笔,不耐烦的说:「刘工,她是你女子,你是她爸,这还不好填……」说着,夺过笔,在这一栏签上了「父女」两个字。
梁欣进了手术室,我先给乐昌镇的杨支书打了一个电话,焦急的在手术室门外,东张西望。坐也不对,站也不是。看着走廊外沥沥淅淅的雨丝,心里像着了火。时间多的真慢呀!看看表,才五分,再看看表,才十分。坐在墙角长椅上的李淑娴,转过朝手术室望的脸,招呼我:「刘工,稳稳的坐下吧!这不是着急的事……」我缓缓的坐到椅子的另一端,掏出手绢擦眼镜。
忽然,满头大汗的孙大夫,从手术室出来,一出门:「刘工,你闺女失血过多,准备的血浆用完了,洪洞的血跟不上,现急需输血,因你闺女血型特殊,只能输ab型,与o型,你作作准备,马上到护理室验血……」话音末落,孙大夫的手机又响了,他打开手机,答道:「喔,知道了……」转身进了手术室。
抽血的滋味真不好受,大绷带往胳膊上一勒,我立刻感到涨的难受。拿针抽血的女护士,打量着我单薄的身子,关心的问:「你行吗?」我淡淡一笑:「行,你抽吧!」我看着女护士把粗粗的针头刺入了血管,一松绷带,真痛啊!随着玻璃针芯的外移,我觉的像从身上撕肉。咬着牙,侧过脸,背向护士,一针,两针,三针,终于200毫升红褐色的鲜血,缓缓的流进了输血袋。
刚出门,突然一阵头晕目眩,使我软软的倒在护理室外,站在我身后的李淑娴,焦急万分的抓住我的手,边摇边喊:「大夫,大夫……」我摆了摆手,轻声答道:「不要紧,不要紧……,一会我就好了。」
那天,我与李淑娴帮护士七手八脚的把梁欣,从提心吊胆的特护室擡回病房,已是凌晨三点。窗外的风还在刮,雨还在下,值班的护士,安顿好病人走了,淑娴也因饭店有事回去了,空荡荡的单人病房里,就剩下我和梁欣两个人了。
时值深夜,寒气逼人。我系好外套衣扣,搬过一把椅子,精疲力尽的坐在床前,借着房顶40瓦的灯泡,看着梁欣失血苍白的瓜子脸,浮想连翩,心事重重。「闺女太苦了,十四岁父囚,十六岁娘亡,小小年纪,辛勤奔波。可俺萍萍,只比梁欣小三岁,别说叫她当家做主,她连她自己都管不好。整天挑三捡四,撒娇烦人。不是这个袄短,就是那个饭咸。二人相比……,哎!」想着,想着,我不由自主的低下头,趴在桌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那天,我实在太累了,要不是有人再三摇我,真不知道睡到啥时候。待我睁开眼,——呀,屋里人满满的,大家都围在梁欣的病床前,拽手摸脸,争相观看。杨支书拉住我的手说:「刘工,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救了俺孙女!」我笑了一下,「杨叔,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欣欣能从几百里外的家乡来到我这,这是縁分,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病床前,梁家辉拽住女儿的手,泣不成声:「妮呀,你千不该,万不该,为了爸,不念书,不嫁人,你知不知道,你离家这个月,你爸多担心你吗?……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咋给你死去的妈交待哩!放心吧!爸不逼你了,不管你了,你杨爷爷和杨奶奶也不说你了,俺妮愿咋就咋……」
躺在病床上的梁欣,虽没说话,但泪水却在眼角不停的朝外溢,流湿了枕头。同行的兄弟姐妹劝家辉:「别说了,别说了,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是谢谢刘工吧!要不是他,你女子还不知道出啥叉哩!」
正在这时,文质彬彬的孙大夫,前来病房查床送药。一进门,就招呼我:「梁欣爸,这是清胃顺肠的药,一会叫妮子喝下去。」梁欣爸三个字,使脊背朝里的梁家辉转过脸,惊讶的看着孙大夫。孙大夫瞪着我:「那你……」站在一旁的杨支书接上了茬:「那是俺孙女的救命恩人,我村修高速公路的刘工程师。」孙大夫慢言细语:「哎,那你们可得好好谢谢人家,要不是他昨晚给你姑娘输血,今天你妮子就不会在这,恐怕早放到太平间去了……」
梁家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腿:「刘工,谢谢您,谢谢你……兄弟,俺一辈子都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兄弟,我愿下辈子当牛作马,报答你……,心甘情愿。」他仍跪在地上说。
【二十九】
光阴荏苒,日月似箭。眨眼梁欣出院快一个月了。
这段日子,我百思不解,每晚九点,梁欣必到我这,进门先收拾书桌上的图纸资料,而后给你整理床铺被褥,该洗的洗,该叠的叠,忙完一切,她端端正正的坐在我对面,眨巴着明亮深邃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我。
不知为啥?她一天不来,我就觉的不对劲,可是,她三天都没来了,我心里犯嘀咕了,打电话问淑娴,她说梁欣好着哩!啥事没有。莫非我得罪她了,这不可能?第四天夜里,我忙完了手头的工作,骑上摩托车,心急如焚的向堤村驶去。
秋雨乍晴,金凤萧瑟,云淡天高,月朗星稀。
时近午夜,万籁皆宿,山水朦胧,苍穹如洗。
当我来到餐厅后院,不知为啥?大门一推就开,拴在院中的狗,「汪,汪」的叫了两声,梁欣开了北房中厅的门,从西间走了出来,神情严肃,只说了句:「您可来了,进屋吧!」掀帘进屋,芳香四溢。我真不知道它来子墙角的菊花,还是姑娘本身。我既没心观赏梁欣床头那花花绿绿的明星照片,也没客套的对梁欣问东问西。还没张口,梁欣就给我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用嘴指了指挂在屋中间的布帘,我会意的点了点头。两个人相跟着走到院中。
院中,皎洁的月光,自天而落,各个角落,银装素裹,亮如白昼。「你说,当男人好,还是当女人好?」快下台阶的梁欣冷不叮的问了句。我轻轻一笑,头一偏,看着她,觉的好笑,反问了句:「你说当啥好?」梁欣没正面回答我,只是摇了摇头,扬脸看着天上的月亮,喃喃自语:「女人说当男人好,男人说当女人好,其实,啥都不好,各有各的难处!」今咋了,梁欣的举动让我大吃一惊,忙不迭的问:「妮子,你啥意思?」
梁欣低下头,看了我一眼,说道:「刘工,自从出院,我总觉的你比别人跟我近一步,有啥话,总想跟你说……」真怪!你住院,我跑前跑后,贴钱输血,别的没赚下,刘工叔成了刘工,那个叔字活生生给免了。不管咋?妮子千乡百里的投奔咱,我不能慢待她。我看了她一眼说:「欣,有话就说,我给你作主。」
「哎!」梁欣叹了一口气,眼泪汪汪的告诉了我一个骇人听闻的故事。她说:「……那天下午,秋雨霏霏,雾霭茫茫。我买菜回来,路过克城公路旁的亨通饭店门口,只见一个红衣红裤的胖女人,在路上揪这样个细高个姑娘的头发,拳打脚踢,女子脸哭带骂,毫不示弱。胖女人打着骂着,小骚屄,老娘叫你再跑,再告……」
你不晓得,我这脾气,从来见不得人欺负人。大步上前,拽住胖女人的胳膊,告声大喊:「住手!」那女人看了我一眼,将胳膊朝回一拽,朝地上的姑娘又是一脚。「你再给我打一下。」那女人没理我,弯腰「叭」又给妮子脸上搧了一巴掌。当时,我也没做假,扬手就给了那胖女人几耳光,那女人当然不服气,俩人就在她饭店门口打了起来。
随着胖女人的哭骂嘶嚎,亨通饭店里窜出几个长头发,小胡子的二毛狗子,手提家什,气势汹汹,反正我也豁出去了,一人不怕死,十人难沾边。那料,一个消廋硕长的中年男子从门里出来,:「小勇,二蛋,你们别惹事,她是淑娴饭店的女厨子,千万别惹她,老板他舅,就是咱县的公安局局长,你们想进号子吗?」这话真管用,那几个地痞全都灰不溜溜的走了,胖女人也随着他们骂骂咧咧的进了屋。
泥泞的大路上,就剩下我与那个姑娘,她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腿泣不成声:「好姐姐,你真是一个大好人,这饭店我坚决不干了。我跟你干吧!干啥都行。」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样子,我也没了主意。只好拉着她,一起回到了饭店。谁料,淑娴姐不但没责怪我,多管闲事,帮我给那妮子端水洗脸,还拿出她女儿的衣服让她换。
那天夜里,我俩睡一个床,她告诉了我她的一切。
她叫崔红莉,今年十七岁,老家是安泽,十岁上,父亲出了车祸,十一岁随母改嫁,和姐姐到了浮山县响水河,她继父姓崔,叫大成,是响水河镇的付书记。那年夏天,母亲抱着七个月的弟弟回娘家,因下雨隔着,夜里没回来。黑天后,她和姐姐睡外间,而喝的醉熏熏的继父睡里间。半夜,红莉睁眼醒来,就听到里间不是传出姐姐的呻吟,和继父的狂笑。
「叔,你轻点,……捅死人了,」姐姐拖着哭腔哀求继父。崔大成一边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哼着,嗨嗨哈哈的叫着,满嘴胡说八道:「美,美……,再忍一会,快了……快流出来了。」里间床「咯吱,咯吱」的响声,与刺耳的「咕叽,咕叽」,一阵阵传了出来。
好奇的红莉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轻轻的走到里间门外,凑着没吊嫣的门帘缝,看到了不该看的情景。里间昏暗的壁灯,照耀着趴在床沿,光屁股的姐姐,后爸光着下身,两手拽住女儿的胯间,身子朝前一攻一攻。「妮,你真美……,真美,快……快舒坦死你爸啦!」他边嚷边操。灯光下,莉莉清楚的看到,后爸那粗粗的鸡巴,在姐姐那还没长毛的阴门中,一进一出,一出一进。浑身痉挛的姐姐,边呻吟边求饶:「哎……哎呀呀!爸,你已经弄了两次了,你……这人咋说话,不算话。」继父:「小心肝……小姑姑……,忍着点,忍着点……」
突然,后爸身子朝后一缩,鸡巴向外一拔,大叫一声:「美死了!」很快,那淡黄色粘乎乎的液体,「呲呲」的窜了姐姐一脊背。
随后,他软软的瘫在姐姐的脊背上,像狗一样的一动不动。当时,年幼的红莉虽不知那是咋回事,但总觉的不对劲,为这事,她也多次劝过姐姐,可大她五岁的红玲比她说的还有理。并振振有词:「咱这山里都是这,儿子是给妈妈生的,女儿是给爸爸养的。
自己用自己的,既方便又实惠。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班的小红,小燕,那倒是亲爸,还不是光明正大的日他自己的女儿。小红爸让小红和她妈睡在一起,日着闺女的屄,还要吃她妈的奶哩!小燕爸更不是东西,一晚上,一晚上的把大鸡巴泡在她的屄里腌咸菜。日着小燕,操着她妈,一家人乐的像啥似的。
小雷一家更有意思,她爸和她哥,把她和她妈排了班,每晚不是她哥日她妈,就是她爸日女儿。她爸最不要脸,有一晚把女儿妻子摆一块,吃着一个日一个可美哩!「
从此,只要红莉妈不在,她爸就日她姐。隔三夹五的日屄解馋。为此,红莉对继父大为不满,每次吃饭,只要他在,红莉立刻端碗就走。弄的老实纯朴的母亲,莫名其妙。为了免见继父,红莉初中末毕业,就随着亨通饭店的老板来到这里。
到这后,南客北商,鱼龙混杂。打情骂俏,不堪入耳。红莉心想: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全是骚货,女人都是浪屄。——老板娘叫喜英,她干哥叫狄怀玉,那人比谁都坏。他来吃饭,每次总借机在女服务员身上,摸摸揣揣,磨磨蹭蹭。特别是仙云,只要一到他跟前,他总要搂住妮子,摸摸脸蛋,揉揉奶子,有是还把手塞在妮子小屁股中间抓一把。
喜英更不要脸,每次她干哥来饭店,也不管白天黑夜,先把丈夫山根打发的远远的,然后关上门,俩人在床上裸身大战。肉搏时的呻吟声,高潮时的浪叫声,次次不堪入耳。有时红莉实在听不下去了,就用砖在门上砸,后来,俩人在一块干那事,心里全毛毛的。
那天,老狄欺负仙云,是红莉和喜英打架的主要原因。
傍晚时分,连阴雨时大时小,落水点忽密忽稀。往日,车水马龙的赵克公路,车稀人少。偶而过辆车,机鸣声,啦叭声,在这旷野雾霭中,十分刺耳响亮。此时,酒足饭饱的狄怀玉骑着他的铃木100,醉熏熏的来到亨通饭店。正巧,红莉回家,山根外出,喜英到邻居家打麻将去了,空荡荡的饭店里,只有仙云一个人看家。
哎呀呀,天赐良机。老狄打亨通饭店这俩妮子的主意,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掂量着,红莉虽然才十七,眉清目秀,楚楚动人。浑身上下,凹凸分明。丰胰英俊,线条优美。但她是山里人,性野难训,弄不好要吃她的亏。仙云比红莉小一岁,模样也不如红莉,可她发育的早,豪乳丰臀,别有风味。再者,这娃性软,好弄。可一想到喜英那吃醋劲,她也吓的心惊肉跳。这只母老虎,只要闻听老狄跟那个女人有关系,就抓住他,又哭又闹。弄的老狄,犯瘾除了日喜英和他的黄脸婆,别人一概不行。
有时候,老狄也想:我一个堂堂的付镇长,到那找不了个乐呢?难道除了她,别的女人就没有那个玩意。可一见喜英那骚劲浪样,咋也吓不了这个决心。——该咱幸运,而今社会,处女风毛麟角,千金难寻。仙云啊仙云,今我一定要好好品品你这处女。
他看着仙云端茶倒水的忙碌背影,那圆圆的屁股,宽宽的脊背,翘翘的乳房,隆隆的耻丘,想着,待会,把她往怀里一搂,床上一压,衣服一扒,屄里一插,我的妈呀!那夹劲,那爽劲,那舒坦受活劲,保准能美死人。
欲火中烧,越想越美,老狄按了按隆起的裤裆,咽了咽快要流出的憨水,嬉皮笑脸的说:「仙云,别忙活了,你叔也不是外人,坐下陪叔说说话……」桌对面的仙云连头都没擡,不卑不亢的应了句:「不不不,进门就是客,您好赖也算客人,我应该伺候您……」狄怀玉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轻手轻脚的走到仙云的背后,冷不防在仙云的大腿上摸了一把,「哎呀,这下雨天,俺妮子穿裙子不冷?」
仙云把他的手一拨,扭身答道:「叔别这样,一会我姨知道又骂哩!」再不能等了,狄怀玉快步上前,从背后把仙云一搂,一手捏住姑娘胸前的一个肉疙瘩,身子朝后一仰,那硬硬的胯间,立刻顶住了妮子那软软的屁股肉。嘴里南三北四,胡说八道:「小祖宗……,小姑姑,你叔我……想死你了。」
眼看,眼看……,那料仙云低头张嘴,在老狄厚厚的手背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仙云这一口咬的真厉害,瞬间,老狄手上鲜血淋淋。钻心是痛,使他不由自主的松了手,一出魔掌,仙云撒腿就跑。谁知没出门就和喜英碰了个满怀。喜英比鬼还精,一看就知咋事。瞧见心上人,手滴鲜血,气不达一处来。
弯腰揪住仙云那乌油乍亮的披肩发,在妮子那白嫩白嫩的脸蛋子上,「乓乓啪啪」就是几个响亮的耳光。同时,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你……这个骚屄,狠心贼,你狄叔……逗逗你,摸摸你,搂搂你……你身上有少不了一块肉……,你看你爸人咬个……」
喜英扔下哭泣不止的仙云,快步上前,走到狄怀玉面前,看了看:「啧,啧,啧,你看看,咬了这么深的牙印……」先找磺胺粉,后寻纱布,一边包手,一边唠叨:「妹子那一点亏待你了,那一次……没管够你……,你还馋的像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你这个不要脸的,眼馋肚饥,……看把你咬的……」仙云可不是红莉,不会说,不会讲,只会捂着红肿的脸哭。
喜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接着数落:「都怨你,都怨你,你瞧瞧,你瞧瞧,你这身打扮,穿的裙子露大腿,穿的褂子,现奶子,前凸后翘,又骚又浪,谁见谁不馋……」怀玉抖着手,在一旁打圆场:「妹子,算了,算了,小娃家,咱不合她一般见识!」
喜英一听更生气:「你算了我可不算,你妹子不吃着个亏……」说着,拽住仙云的胳膊:「母屄,你再咬一下,你再咬一下……」仙云没动,喜英拽住她往里间拖,说道:「哥,走……你妹子给你帮忙,今妹子看着你……亲个够,摸个够,玩个够,日个够,日死她个小母屄片子。」「我还不信,她能翻了天!」
俗话说:「卖屄老婆没良心,谁日谁操跟谁亲。」当时,喜英见情夫手流鲜血,真比死了爹妈还伤心。她按住仙云,让老狄脱女子的衣服,乳罩断了,白生生的奶子喷薄而出,裙子脱了,圆鼓鼓的水蜜桃一清二楚。三下五除二,童稚末脱的仙云,就被这俩畜牲精光精光的捆在女子平常睡的床上。
喜英一边帮狄怀玉脱衣服,一边恶狠狠的说:「哥,你不是爱吃仙云的奶吗?你不是爱亲仙云的嘴吗?你不是要给县云开苞吗?今妹子支持你,管饱你,管够你,美死你个龟孙子!」看着玉体横陈的人见尤物,老狄也顾不上手痛了,「嘿嘿」的笑着低下头,张开嘴,双手捧着一个白皙皙的肉馒头,噙住那玛瑙般的小乳头,左边一口,右边一口,啧啧的抽着,舔着。
喜英也没闲,她看着仙云那肉乎乎的无毛淫洞,嫉火中烧,用手撑开阴唇,弯下腰,边脱衣服,边伸舌头舔仙云的阴部。
上下开弓,仙云浑身像着了火,麻麻的,酸酸的,说不出的骚痒,说不出的难受。自出娘胎,仙云那经过这样的阵势,她哭着哀求:「姨,你别舔了,你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叔,你也别抽了,……我难受死了……」喜英见仙云痛不欲生,她心想:死妮子,你人不大,鬼不小,还没咋,就想和老娘争食吃,今……她不但没停女子的哀求,反而,使劲掰开仙云的阴唇,把舌头卷成筒,插入阴道来回搅。
老狄吃够了仙云的奶,双膝一跪,把硬硬的鸡巴子往妮子的前胸一搁,两手将奶一挤,晃着身子,在仙云的乳沟里来回蹭。真美啊!这妮子的奶炮,打着就是美!有时,顺势在仙云的脸蛋子上亲一口:「亲奶奶,你快把我老狄美死了……,真好!」喜英看着老狄那下贱劲,舒坦劲。「你个没良心的老狄,你把我晾起来……,美死你!」她把仙云一推,撅着屁股扬头噙住水汪汪的阳物,像小牛吃奶一样,头一拱一拱,一摇一摇。
狄怀玉也懊悔,今天本想痛痛快快的打仙云一炮,可半道上杀出来一个程咬金。碰到了这个丧门星。他狠狠的揪住喜英的齐耳短发,身子朝前一挺,马上,把她的嘴当屄操。进时直抵喜英的喉咙,出来斜蹭她的腮帮。没几下,身子一哆嗦,热热的精液,一泄而出。
喜英也想吐,可没能来的及,全都咽到了肚子里。不管咋,狄怀玉真算男子汉,他喂了喜英上口,喂下口。拉过喜英按到床沿,一阵子急风暴雨,就把喜英干成一摊泥。心里想: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今不把仙云这童子鸡吃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过了今天,若再碰仙云,喜英准会自己拼命。
他虽然此时,精疲力尽,但一看仙云嫩屄肥臀,仰面朝天。一下子来了劲,他从喜英身上滚下来,跪在仙云腿间,用蘸着情妇淫液的龟头,轻轻拨拉仙云两腿之间微张微合的蚌肉,软乎乎,麻酥酥,「妮子,你的屄……真美。」狄怀玉喜孜孜的说。可仙云适才耳闻目睹了这对够男女的肉搏战,那粗粗的鸡巴,像柴油机的活塞,「咕叽咕叽」的一进一出,一出一进。那么粗,那么长,那东西给自己插进去,自己真得死。
「叔,你饶了我吧!……我怕,我怕疼……」仙云拧着脑袋,嘴里不停的求饶。「仙云,叔叔也想饶你,……可是……」老狄用手拨拉着妮子大腿内侧的阳具。「它不答应,你瞧瞧,它多硬,咬住牙,我轻轻的……往里插。」他双手握鸡巴用乌亮的龟头蹭着仙云的阴道口。
那料,喜英光屁股爬了起来,嘴里骂道:「狄哥呀狄哥,你真不要脸,妹子还没管够你……,骚货样!」她抓住老狄的脊背朝后一拉,可狄怀玉的手,正捏着仙云的胯间,猛一挣,身子朝前一顶。说时迟,那时快,那玩意像一个大木棒,生生的插进仙云的身子。立刻,仙云惨叫了一声,一股红红的鲜血,顺着妮子的大腿内侧,汩汩而出。
喜英见没把老狄拉下马,反而……马上,气恨交加。狠狠来回推拉第怀玉的屁股,边推边骂:「操,操……,美死你,美死你……,累死你,累死你个龟孙!」这下,仙云可惨了,手脚被缚,俩胯被按,无可奈何的忍受着这对够男女,随心所欲的祸害自己。
朗朗乾坤,巍巍大地,人妖颠倒,弱肉强食。小仙云这个为躲继父纠缠,背乡离井的苦妮子,顷刻,就由张喜英,狄怀玉这俩畜牲,强食禁果,从一个黄花闺女,变成了未婚少妇……
【三十】
侠肝义胆的红莉气炸了。
第二天晚上,见仙云眼泪汪汪,面色苍白。关心询问,仙云摇了摇头,经不住姐姐再三追问,小仙云连哭带说的告诉了姐姐。红莉听完,俊美的脸上像下了霜。她扬头看了看夜色朦胧的窗外,牙咬下唇狠狠的说:「仙云,你回去吧!这不是咱待的地方。」转身拉了拉妹妹身上的床单,掖了掖四角,轻轻拍了拍仙云,「妹子,好好睡吧!姐姐看着你……」
因为,这是不光彩的事,老狄也觉的理亏,偷偷的给了仙云一千块钱,没让喜英知道。很快,仙云跟她妈悄悄的回去了。亨通饭店只剩下红莉一个人了,她既是炊事员,也是服务员,整天忙的脚丫子朝天。
突然,稳重端庄的崔红莉,简直变成了另一个人。山根莫名其妙,喜英莫名其妙,凡来吃饭的客人全都莫名其妙。首先,她换了衣着,以前从不穿紧身衣的她,而今,上身小袄,又小又紧,两只圆圆的奶子,真能把褂子憋崩。小褂子上露乳沟,下显肚脐。半个白花花的小肚子一目了然。
下拽,竹笋般的大奶子,跃然而出。一弯腰,圆翘的屁股,立刻露出少半个。那小裙子更短,挪腿投足,红红的三角裤,一览无余。时而,还有几根不安分的阴毛,静悄悄的从腿侧偷跑出来。
其次,过去在所有客人的眼里,红莉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好姑娘,不爱说笑,不多说话。和谁都一本正经。而今,红莉见人开口笑,亲昵拉家常。摇胸摆臀。风骚异常。顿时,亨通饭店,食客大增。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横行乡里的头头脑脑,醉生梦死的公子哥们,无事生非的地痞流氓,蜂涌而止。不过,谁都是「好过了眼睛难过了心,半夜三更腿抽筋」。鉴于红莉名誉乡里的疯野劲,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下,亨通饭店可发财了,平常一天卖三百,而今每天卖一千。平常三天一进烟酒,而今一天一进不够卖。老板喜英看着花花绿绿的票子,像水一样的流进了自己的腰包。心里别提有多美。原来,一见红莉就吊脸,就埋怨,说红莉脸凉,影响了她的生意。而今,开口一个妮子,闭口一个莉莉,那个热乎劲,真比见了亲闺女还亲。
最想不通红莉的,是喜英的老相好,靠山,干哥狄怀玉,平常红莉见到他,脸一扭,头一扬,待理不理。现在,老狄一进饭店,红莉一句一个狄叔,不叫叔不说话,拉拉扯扯,磨磨蹭蹭。弄的老狄这个久驰情场的高手,半信半疑,百爪挠心。啥事都是凑的,饭店营业额大增,红莉比以前累,可喜英更累。
以前洗锅刷碗,有仙云干,不用她。现在,她得干。以前,洗菜切肉,有红莉,现在,红莉顾不上了她得干。就连擦桌子,抹板凳,喜英回回不饶。红莉每天跑里跑外,招呼客人,拿酒递烟,炒菜短端盘。像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金鱼,在行行色色的客人中间游来游去。没几天,喜英就累的腿肿手裂,连腰都直不起来。
为了赚钱,喜英俩口商量,再到安泽找俩服务员来帮莉莉,干活打杂。主意既定,说走就走,临出门,再三叮嘱:「好好看家,别惹事,过俩三天,他们就回来。」
那天傍晚,红莉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伸伸腰,用手捶了捶酸痛的后背,自言自语:「妈呀,好累呀!」而后,推开门,把「停止营业」的牌子,挂到路旁的霓虹灯下。此时,鹅眉西悬,繁星点点。前前后后的饭店,长长一溜,各式各样的灯箱广告,相映生辉,时绿时红,时明时暗。欢声笑语,从一扇扇敞开的窗户,不断传出,酒醇饭香,自各个高低不平的厨房,徐徐飘来。
亨通饭店,红莉斜靠在自己小屋的木床上,看着从喜英房中搬过来的录放机,随手将她常放的「美女春潮」插入片口,随着电视机的闪烁,屏幕上出现了她未从见过的淫秽画面。她关掉电视,走到中厅,拿起门边的红色电话机听筒……住在镇政府的狄怀玉,一接到红莉的电话,心里要多美有多美。那甜甜的嗓音:「狄叔,俺喜英姨不在,你能过来陪我一会吗?我想你……」特别是最后那三个字,使的淫乱成性的狄怀玉受宠若惊,心花怒放。
莫非这妮子想我了……,怪不得这妮子见我这么亲,以前疯疯癫癫,心直口快,一本正经,不怒自威的刺玫瑰,而今变成了打情骂俏,摇臀摆腰,拉拉扯扯的交际花。那次我乘酒兴,在她鼓鼓的胸上抓了一把,她都没恼,只是把我的手一拨,淡淡的说了句:「讨厌。」心急车快,没几分钟,累的满头大汗的狄怀玉,就从二十几里外的城关,赶到了饭店。
可巧红莉出来倒水,她刚洗过澡,脸蛋红扑扑的,头发湿漉漉的,一身粉红色的浴衣,合身得体,把她那亭亭玉立的身材,衬托的凹凸分明,淋漓尽致。举手投足,风情万种。瞧见姑娘那挺挺的胸脯,翘翘的屁股,白白的乳罩,紫色的裤头。狄怀玉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看啥?不认识……」红莉抛了一个媚眼,笑迷迷的问。
「没啥,没啥!」怀玉马上回过神,连忙推着摩托朝里走。红莉给她掀门帘,猛一扬胳膊,她那白生生腋下的黑绒毛,格外刺眼。怀玉看着心里一格登,差点没流下憨水。红莉可能也有所查觉,不好意思的放下胳膊,淡淡一笑。差点没把怀玉的骨头笑酥。
马上,胯间那玩意,嘡的擡了头。好不容易把摩托放妥,乐不可支的狄怀玉,满脸堆笑的跟随红莉,穿过中厅,来到东南红莉的卧室。妮子先招呼怀玉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然后,从抽屉里拿出糖块,瓜子盘子,放到怀玉跟前:「狄叔,你先吃着,我出去给你沏茶去。」「不忙,不忙……」怀玉连连应诺。
等红莉一出门,狄怀玉走到桌前,无聊的打开电视,「嘿」真棒!屏幕上,那年逾五十的富婆,正骑在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腿上,双手揉奶,身子一起一落,一落一起。随着他的动作,一个暗褐色的阳具频频出入她那阴毛虚掩的俩腿之间。银屏上,伴随着悦耳的音乐,俩人哼哼哈哈,浪叫淫鸣……可能是门外有了脚步声,老狄来不及关电视,连忙拔掉电源,坐到椅子上,抓起床上的瓜子装模作样的磕了起来。
实际,灶间烧水沏茶的崔红莉,从睡房里传出来的声响,早晓得那里发生的枝枝蔓蔓。她烧好水,泡好茶,自己喝了一杯,又把乳罩取下,提壶掂杯朝外走。
狄怀玉见红莉进来,连忙起身接杯子。红莉将手一挥:「别,别动,你稳稳当当的坐在那,小心烫着……」一弯腰,将水放到狄怀玉一旁的床边上。就在红莉弯腰放杯的一瞬间,挂在胸前的肉砣砣,几乎跳到袄外,离红莉不到三十公分的狄怀玉,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妈呀,真美!」红莉早料到他这一招。她伸直身子,对还在痴痴望着自己乳房的狄怀玉,佯怒斥责:「狄叔,你看啥?」怀玉这才回过神,端起茶杯大大的喝了一口,「这茶咋样?」红莉满面带笑的问。「好茶,好茶,不错,不错……」他吹着,喝着,一杯茶即刻见底。
呀,呀,红莉偷乐啦!狄怀玉作梦也没想到,就是他认为刺玫瑰变绵羊的山里妮子,处心积卢的为自己挖了大陷井。而自己已掉到其中。这是一种食之无味,浑身力消,可神情清醒的催情药。原本是歌厅,舞厅,发廊那些坏心烂肺的老板,为自己赚钱,丧心病狂的对付那些误入岐途的良家女子用的,而今红莉淫药反用,惩恶扬善。
很快,狄怀玉头晕无力,想动,浑身酸软,想喊,口干舌燥。现在,他这个色中饿狼,闺中淫棍,只得无可奈何的看着近于半裸的崔红莉,用早已准备好的绳子,随心所欲的捆绑自己。红莉首先把狄怀玉的手足捆紧,固定在大床四角。
而后,红莉手撸鸡巴,撸去包皮,拴住龟头,将绳子另一头穿过顶棚挂电灯的铁勾,将绳头捏在手中。接着她脱掉浴衣,全身上下,一线不挂,晃乳摆臀,姗姗行走。此时的狄怀玉,看着时远时近的俊女倩丽,那急劲,那馋劲,可想而知。聪明的红莉,越见他急越高兴。不停翘起腿,将自己的风水宝地,炫耀展现。
笑迷迷的问怀玉:「狄叔,你馋吗?狄怀玉快憋死了,以往自己,手里又权,兜里有钱,想操谁就操谁,想日谁就日谁。上至四旬徐娘,下有豆蔻少女,自己的屌,啥屄没日过。可现在……但红莉并没有就此结束,她打开电视,返身上床,光溜溜的坐在狄怀玉的大腿根上,一手用发梢轻拂着怀玉那不亚于女人的大奶子,一手抠着自己的阴门。笑着说:」老狄,你说你姑奶奶比你那野老婆如何?「这场面太刺激了,电视里,男欢女爱,翻江倒海,淫呼浪叫,不堪入耳。
大床上,美色当前,诱逗并举。玉柱翘立,硬如铁棒。原本勒屌的细绳,现已勒入肉中,痛的狄怀玉胡说八道:「哎呀呀,莉姐姐……,莉姑姑……,你饶了我吧!我没有对不起你……」男人就是贱,只要到了要紧三关,别说叫他叫姐姐,叫妈都行!
莉莉岿然不动,嘿嘿冷笑:「姓狄的,你想讨你姑奶奶的便宜吗!想死你……」说着,把挂在电灯吊钩上的绳子一拉,狄怀玉马上杀猪式的嚎叫:「妈呀!莉姑姑,你饶了我吧!痛死我了,我再也不敢了……」
红莉绳子一松说:「饶你也行,你把那天欺负仙云的事说清楚,要不……」她说着又要拽绳子。「姑奶奶把你的鸡巴子拽断……叫你当一辈子太监。」「我说,我全说……,我全说!」狄怀玉虚汗直冒,频频答应。
红莉跳下床,首先穿好自己的衣服,关掉电视,然后,拿出早已准备的录音机,按下录音键……为仙云报仇,红莉也不是没动脑筋,来硬的,无凭无据,他一定会死不认帐。想来想去,就这么办!「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今天,害怕自己下不了手,她自己先吃了两片「野狼一号」,然后,把剩下的五片,全碾成末,一下子倒在给狄怀玉喝的茶水中。
第二天,红莉拿着狄怀玉交代的录音带,找县纪委。谁知,还没到车站,就被提前回来的喜英抓了回来。因为红莉得理不饶人,软硬不吃,所以,就发生了梁欣在大路上碰到的那件事……
【三十一】
见怪不怪!近几天,梁欣这女子也和我一样,喜爱文学作品了。我手头那几本外国名着与中国小说,她今天一本,明天一套,三天一送,五天一换,每次还书,都在书中夹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白纸,唯独一次,上面在四角各写了一个字,分别是;鹅,银,受,您。开始我也没在意,可时间一长,总想当面问问她。
阴历七月二十,是我的生日。中午,单位的几个同事,逼我在堤村的槐荫餐厅搞了一个生日酒会。刚到家,满头大汗的梁欣,就手里掂着大蛋糕进了门,她先把蛋糕放到床上,然后又掏出一张白纸,叠的方方正正,恭恭敬敬的放到蛋糕上。
「欣,你这是干啥哩!」我问。「你真老实,这都不懂?」梁欣说着展开蛋糕上的纸,随手拿起我绘图的铅笔,沙沙的写道:「一纸无字满页空,万言千语在其中,心事重重无从起,此处无声胜有声。」写完,焉然一笑。
接着写道:「天鹅飞去鸟不归,良字无头双人配,受字去又又加友,您的心去永不回。」别问了,第一首诗我懂,第二首诗我更懂。不行!这是啥事,怪不得这次梁欣住院归来,在我面前,判若二人。不行,坚决不行!我不能对不起萍萍妈,更不能看她走斜路,。我吃了一惊说:「欣,蛋糕咱留下晚上吃,现在咱到外边走一走,顺便到河边洗几件衣服。梁欣也觉的我神情不对,颇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她端盆,我提桶,二人相跟的向汾河边走去。
夏末秋初,烈日当头,热浪滚滚,灼热闷人。靠近河边的垂柳下,我和梁欣边谈边洗衣服。天真热,梁欣脱掉上衣,挽起裤腿,壮似莲藕的胳膊,白皙结实的玉腿,丰胰迷人的腰肢,宽厚微凹的脊背。秀发摇曳,时蹲时立,随着妮子有紊不乱的动作,臀部一颤一颤,身子一挺一挺,洗衣盆中的白色泡沫,忽高忽低,忽聚忽散。
我静静的蹲在旁边,除了给她提水晾衣,就烟瞅南同蒲线来往的火车,盘算着如何向梁欣开口,使用什么措辞。梁欣今天开心极了,一会儿讲东说西,一会儿谈南论北。上至天文,下到地理,海阔天空,侃侃而谈。随着叙述,不时响起她那银铃般的笑声。
「欣,我想……我想跟你说个事,」我望着河对岸说。不料,梁欣不屑一顾,回头招呼:「刘工,有啥事一会再说,我脊背痒的不行,你给我挠挠……」
她甩了甩手上的洗衣粉泡沫,弯下腰,凑到我跟前,「哎呀」我没动手。「哎呀什么?你不看我手湿吗,快,快,痒死人了……」梁欣浑身抖数,边抖边说。我无可奈何的把手伸进她的背心里,「不是这……往前,往前,再往前……」随着她的指挥,我的手在姑娘光滑的背上四处游走。
「再往前,再往前……」哎呀,我的手碰到了一疙瘩软肉,我像摸到了烧红的炭火,连忙后缩。「别动,就是那……使劲挠……,还有这边,对,对,使劲挠,真舒坦……」忽然,她直起腰,看着我窘迫的样子,哈哈大笑:「瞧你像个小媳妇似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她大方,我可不大方,大姑娘小媳妇的丰胸淑乳,那是禁区,能够摸那的,只有她的丈夫……情人,可我……难道这妮子……!给欣欣挠完痒,我看了低头洗衣的姑娘一眼:「欣,咱说个事……」我的话音还没落,梁欣「呲」的回过头,那双直勾勾望我的丹凤眼,瞪的我心惊肉跳。「你说的是那首猜字诗吧!……咋了……我很爱你,怎么,犯法啦!……宪法上规定梁欣不准爱刘浩吗?」她义正词严,伶牙利齿,根本没你还击的余地。
「妮,你二十几了。」我试探着,小心翼翼。梁欣毫不示弱,「二十几咋,不嫁人犯法啦?」「欣,我的意思是……」我想解释,梁欣看着我鼎的工程轻蔑一笑:自言自语的:「俺自作多情,俺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工程师,我是土生土长的山里娃,咱不配,是吗?」
梁欣顿了一下,继续洗她的衣服,说道:「刘工,你别想歪了,我问你,父亲爱女儿吗?妈妈爱儿子吗?姐姐爱弟弟吗?你爱你家萍萍吗?难道女的爱男的,俩人就得在一块睡觉,干那事!」她梁欣倒给我上开了政治课,我蹲在梁欣对面,说:「欣,我不是说,你爱我犯法,而是俺有家有舍,别耽误了你……」
她停止了洗衣,俩手仍插在盆中,不紧不满的回答:「刘工,我问你,我说让你娶我了,我说让你与老婆离婚了,没有吧!我告诉你,我爱你,只是敬重你的为人处事,技术才华。菩萨心肠,言谈举动。愿意每天看到你,和你在一起,至于什么兄妹,夫妻,情人,父女,我不在乎!」欣,我是说,你一个大姑娘,常天往我这跑,帮我洗衣,帮我作事,旁人会说闲话。「说这几句话,我绝对小心翼翼,生怕碰钉子。
「哼,身正不怕影斜,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你救过我,帮过我,对我有恩,我该来还来,该洗还洗,该帮还帮,我还不信,谁能把我的头揪了……」而后,梁欣只顾低头洗衣,一句话都不说。这时,树上的知了叫声,令人心烦。不行,我不能平白无故招惹人家女子。「欣,我写了一首诗,」我没话找话。「是啥?」
梁欣回过了头,脸色温和了好多,我用手里的木棍,在软软的滩上边写边吟:芯放瓣绽寒流时,春早莫怨花开迟。洁来本应还洁去,何让凋零染污泥。
这次,她低头洗衣,我提水晾衣,谁也没有说话。洗完最后一件衣服,倒掉水,梁欣坐到我身旁的大青石上,眼看着河对岸滩里快出天花的玉米和红似烈焰的高粱,连头都没扭,说:「刘工,咱俩商量个事?」「你说。」我扭头望了望梁欣说。
「咱俩认个亲戚……」她很平静,也很认真。「啥亲戚?」我笑着问。「从今以后,你当哥,我作妹,咱俩结拜……」她转脸看着我,目光里充满了胆怯和期盼。「哈哈,哈……」我放声大笑。「咋了?」梁欣不解的问。
我笑的差点叉了气,「好妮子,你多大,我多大。你才二十,我都四十几了,再说你才俺萍萍大三岁,这不是闹笑话吗!」但是,我也清楚梁欣的脾气,「不撞南墙不回头。」果然,她马上答道:「刘工,话可不能这样讲,小叔叔,小姑姑,你们这我不清楚,俺们那多的是,人小辈大,韭菜高在畦里,萝卜低在垄上。」
「我要是不答应呢?」我逼梁欣。她头一偏,笑着说:「那好办,我跟在你后面,走一步叫一声哥,直到你答应为止。」她真敢,真要那样,公司里的那几个捣蛋鬼,准敢每天损我。「行。」我随口应道。「但有条件,人前不准叫,没人的时候咋叫都行。」我接着说。
「好,一言为定。」她说着从兜里掏出电子表:「哥,都快三点了。霍县煤矿的车队快回来了,咱回,咱回……」说完,俺俩收衣端盆,相随而返……[ 本帖最后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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