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轻的擦去女人眼角的泪，温柔的说：「你现在什么都不用说，我会等到你对我说想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在那之前，我会老老实实的一直等着你。」说完，他的唇试探性的缓慢地向着女人吻去。
女人站着没动，男人欣喜若狂的吻住了他喜欢的女孩儿，一阵疯狂缠绵的舌吻后，他开心地抱着怀中的女人，喘息着说：「我觉得，此时此刻，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傻瓜……」女人双颊酡红，幸福地在他怀里声音小声的嘟囔着。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方厌青用肩膀撞撞哥哥，方贪境「嗯？」了一声，厌青便拉长音的说：「看看人家男主角，多会说情话啊，怎么到你和我这边，平时的对话就变成了『今天的作业是什么』、『作业做完了吗？』、『数学卷子给我抄一下。』以及『妹妹，哥哥教你打游戏。』、『今晚做吗？』这样的日常？」
方贪境轻笑一声，「大概是因为，我们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所以不需要多言。」低头凑过去亲她一下说，「今晚做吗？我想要了。」
方厌青眨眨眼睛，忽然往他的头顶看一眼，犹豫的说：「你好像……」
「嗯？」方贪境静静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方厌青不确定的说：「你好像长高了？」
「最近长高了三公分。」方贪境擡手按住妹妹的小脑袋，笑着对她说：「已经一米七二了。」
「依旧是三级残废的身高。」
「马上就会长高的。」
「还长高，你以为你才发育吗？」
「我还在长身体啊。」方贪境把她搂进怀里亲了一下，肯定的说：「我参加了篮球社，打打篮球，很快就会长高的。」
「难怪呢，我说你这几天怎么一放学人就没影了，回来一身臭汗。」方厌青靠在哥哥怀里，擡起小手抚摸哥哥因为这几天有做保养恢复成白嫩光滑的脸蛋儿。
「我感觉皮肤好很多了，今晚做不做？让我泄泄火。」方贪境的嘴唇滑到妹妹的脖子上，伸出舌头舔她的脖子，弄得她痒痒的，发出吃吃的笑声。
方贪境忍耐不住，伸嘴过去，对上了妹妹的小嘴，学着电视上的男女主角那样，把舌头伸进妹妹的嘴中，舌头触碰交缠，贪婪地吮吻。
「不要，我不舒服。」方厌青皱着眉头，在接吻间声音含糊的说。
「我会让你舒服的。」方贪境明明感觉到妹妹已经情动了，但是就在他打算把人儿抱起回房间的时候，她却推开了他。
「呕——」一阵恶心快速涌上喉咙，厌青难受地捂住嘴，转身冲进厕所趴在马桶上吐了起来，直吐得天昏地暗，险些胆汁都吐出去心头才舒服了许多。
方贪境愣了一下，听到妹妹在厕所里的呕吐声，连忙过来查看情况，「妹妹，你怎么了？」一开始以为妹妹吃坏了什么东西，赶紧给她拍起后背，他声音无比焦急，「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方厌青白了他一眼，「不是吧，我就是闻到你嘴里的提拉米苏味就不舒服。」
「呕——」说着又对着马桶呕了一声。
「怎么会这样呢？你不是挺喜欢吃提拉米苏的嘛？」方贪境着急起来，见妹妹扶着马桶呕到虚脱，拿着纸巾过来给她擦拭嘴角，神情甚是担忧，「不是吃坏肚子那就是着凉了？要不我去叫家庭医生过来给你看下吧。」
方厌青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甚至有几分苍白，心中略一推算，她这才发现，自己的例假已经推迟三个星期没来了，因为前一阵子受凉导致经期不准，她都忘了这事了。小手忍不住地抚摸了一下腹部，感觉里面好像有生命的迹象，「我可能……怀孕了。」
方贪境怔住了，如遭雷击。
怀孕？这……怎么可能。
「啥？」方贪境瞪大了双眼，不知是震惊还是吓到了，霎时像是被雷击中，整个人顿时呆住，脸色一阵苍白，「怀孕？！妹、妹妹你开玩笑的对吧？」
方厌青撑着马桶边站了起来，恼了一眼哥哥，「谁叫你喜欢不戴套射在我里面，你这是什么表情啊，该不会是不想认帐吧？」
「不，不是。」方贪境有些慌，手足无措地看着妹妹的肚子，他是被妹妹突然怀孕的消息吓到了，「你，怎么办啊？我们有孩子，绝对不能生下来的，不然爸妈不得打死我。」
方厌青看见哥哥的反应，心口忍不住抽痛了一下，脸色苍白的走出了卫生间门，她的手慢慢抚上腹部……真的怀孕了吗？怀了哥哥的孩子？
如果是真的，这该怎么办？
她低头摸摸自己的肚子苦笑一声，深吸一口气，擡起头扬起笑脸，调皮笑道：「哈哈哈骗你的啦，我事后都有吃避孕药啦，看把你吓的。」
她的表现，完全像一个没往心里去的玩笑。
而方贪境也这么信了，他松了一口气，揽住妹妹的肩膀，「妹妹，你吓死我了。」
厌青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擡手去掐他，「臭哥哥，你气死我了，都说男人是不能测试的，果然不假，看吧，我一个玩笑就测出了你那颗黑沉沉的心。」
「诶诶诶，妹妹，很疼诶。」方贪境把手臂放在她的唇边，「妹妹，你看都青了，快给我吹吹。」
「想得美！」方厌青往他小腿上踢了一脚，转身就走。
方贪境望着妹妹回了房间甩上门，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被妹妹狠掐的地方，「嘶——手劲真大。」
「该不会是真的怀孕了吧？」那些女演员在电视里怀孕都是这样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他想了想，随即又摇了摇头，他们是兄妹啊，发生关系都不敢让人知道，妹妹怎么可能会怀他的孩子，留下他们乱伦通奸的证据？这放在古代是要被浸猪笼的。
……
方厌青怀疑自己怀孕了，请了假自己偷偷一个人去往医院。
坐在妇产科外的椅子上，手微颤着伸到腹部，微微握拢又松开，松开又握拢，拿着手里的报告单，她想起医生的话：「你怀孕一个月了。」
她真的怀孕了，而她却不能要这个孩子，她肚子里怀着的是哥哥的骨肉，不说她还没有当母亲的准备，光说她肚子里这个乱伦的产物就是一个威胁，要是被人发现了危险不下于一个核弹。
现在，她一个人坐在这里，手里捏着号，怕的要死，可是她却不得不将这个不被欢迎的生命亲手除去。
眼见离自己的号越来越近，她使劲绞着自己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从确认自己怀孕到现在坐在妇产科室外等待人流，方厌青心头一直被压着什么一样，难受的很。她也没跟哥哥说，刚好哥哥今天有比赛要到篮球场训练，也不在家里，他都还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想到这里她心里顿时很委屈，她拿出手机拨通哥哥的电话，那边电话刚一接通，方贪境还来不及说话她就不高兴了，「臭哥哥，死混蛋，你死哪里去了。」
方贪境伸手看了看手机，不解的蹙起眉头，「我在打篮球啊，我昨天不是和你说了今天我有一场训练赛吗？」近来妹妹脾气古怪，他已经能够习惯她突如其来的怒火了，「妹妹，怎么了？」
他的话一出口，方厌青立刻红了眼眶，「哥……我在医院……我好难受……我心口好堵……」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小，抽噎声也越来越大。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在哪家医院！？」方贪境闻言立刻转身丢下篮球就向门口跑去，手握着电话轻声安抚，「乖，没事。你坐在那别动，我这就过去。乖，别动……」
方厌青握着手机哭着，耳边哥哥安抚的声音一直没有停过，她双手抱着自己膝盖，一直哭着。
「２６号，方厌青。」
终于听到叫自己的名字，方厌青猛地弹了起来，却迟迟疑疑地不敢走进去。
「方厌青是哪位，快点进来。」护士又叫了一声。
她克制自己的发抖，挂断手机，没一秒铃声立马响了起来，是哥哥打进来的，厌青将电话按掉，把手机关机，缓缓走了进去。
她向来都是一个理智果断的人，知道什么对自己最有利，一时的软弱不代表放弃打掉这个孩子的决定。
医生看了她一眼，职业化地问，「是第一胎？几个月了？」
方厌青惨白着脸，点了点头，回答道：「一个月左右。」
「这么小就做人流？家里人知道吗？」
她再次点了点头。
躺在手术台上，消毒水的味道冲刺鼻端，冰冷的机械在眼前闪着寒光。
广告都是假的，说什么无痛人流，冰冷的机械伸进身体，刮掉身上的一块肉，怎么可能不疼？
感觉一个冷硬的物体刺入下身后忽然变大，厌青闷哼一声，撕裂般疼痛！然后感觉冰冷的刮匙伸到子宫腔……５分钟后，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粉红色肉块从她的子宫被医生刮出来丢在镊盘上，仔细看还带着一根小尾巴，像蝌蚪的模样。
「好了，流产后要注意１个月内禁止性生活，注意个人卫生，按时吃药，不要劳累。适当休息……」医生是例行公事的说。
方厌青惨白着脸仔细听完医生的交代后，她强撑着自己，扶着墙，往医院大门走去。
转角的时候，差点撞到一个形色匆匆的人，黑影罩到自己身上，厌青连忙后退。
「是你？」对面的男音略带诧异响起。
方厌青擡起脸，虚弱地对他笑笑，「赵晖学长，好久不见。」
「怎么脸色这么白？」赵晖看见方厌青长发披散，面容苍白憔悴，黑色长发衬得巴掌大的小脸越发的苍白瘦弱，没有丁点精神及血色，双手捂着小腹，呆愣愣的从后头的人流室里走出来，把他骇了一跳。
「有点不舒服，刚看过医生。」方厌青强撑着客套。
「严不严重，怎么没看到你男朋友？」赵晖皱着眉头四处搜寻着方贪境的踪迹。
「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累，我回去休息了。」方厌青只是笑，低下头绕过他往前走。
「你来打胎他知不知道？是他让你来的吗，他没有陪着你？」赵晖看了她一眼，单纯的面孔，一看就是涉世未深的模样，像这样的女孩子，恐怕被人卖掉了还会帮人数钱吧。
方厌青强颜欢笑，「他不知道，我没告诉他。」
「不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为什么不告诉他？他不会是不想负责任，玩你的吧？」赵晖冷笑一声，内心深处喜欢管闲事的特点，又被激发了出来，「你还这么小他就让你怀孕，打胎很伤身体的知不知道？你自己要爱惜自己，别被男人骗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学长。」方厌青虽然内心已经极度不耐烦了，但自始至终，她的表情都是平和的微笑。
「诶——你。」赵晖也不知道他说了半天她听进去没有，无奈地叹口气，在赵晖心中已经认为厌青是个被骗心骗身的小女孩了，看她苍白着小脸站都站不稳，赶忙扶她在旁边座椅上坐下，接过她手里的药单，「你不舒服就坐着，我去帮你拿药，我假期在这家医院实习，这里我熟，省得你跑上跑下了。」
赵晖刚走，方贪境就来了，一进医院看到的就是妹妹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双目无神望着前方，魂不对神的，小脸面无血色。
他心中一紧，两三步来到她的身边蹲在地上，伸手抱住妹妹，「我来了，怎么了？」他是一路飞奔过来的，喘得不行，声音干哑得像沙子在玻璃上磨，「青青，你没事吧？」
「我肚子痛。」方厌青看见他，泪珠子忍不住又落下来了，扑到哥哥怀里哭了起来，「哥……好痛……」
方贪境不断吻着她的额头，低声的安抚，「不痛哦，不痛哦。」把手心贴在她冰凉的小腹上轻轻地揉。
男人火力壮，哥哥的手心暖洋洋的，让方厌青的疼痛减了几分，她闭上眼睛把泪水逼回去，依偎在哥哥怀里渐渐止住啜泣。
揉了好半响，见妹妹不哭了，方贪境轻轻的问：「还痛吗？看过医生没有？」
「学妹，你的药——」赵晖取了药回来看见方贪境在哄厌青，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他眯起眼睛冷冷地瞪了一眼方贪境，吐出两字，「虚伪。」
「又是你！」方贪境见到这个上次在公车上坏他好事的男人心里也是一阵不爽，多管闲事害他出了那么大的糗，这个仇他还没报呢。「我虚不虚伪关你屁事。」他不忘伸手揽了揽怀里的厌青，伸手将妹妹被冷汗浸湿的鬓发顺到耳后。
赵晖走上前，沉声对厌青说道：「学妹，你觉得他好，但其实他只是个虚伪的骗子，只会花言巧语不敢承担责任，女人还是多多爱自己，别跟烂男人瞎搞和浪费你的生命了！好好找一个好男人……」
赵晖每说一个字，方贪境的脸色就阴沉下去一点。
哈？烂男人？这是在骂他？
他脸色一变，气得他站起来就想给他一拳，「关你屁事啊，你家住海边啊？广这么宽，你他妈的少给老子多管闲事，每次都能听到你瞎逼逼。」
方厌青急忙抱住哥哥的手臂，「阿境，我肚子疼，我想回家，你抱我回家好不好？」
「学妹，药给你。」赵晖把手里的药递给厌青，「怎么吃说明书上有写，回去多休息，好好照顾自己，两周后再来医院复查……」说着又冷冷地瞪了方贪境一眼，转身走了。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老子的媳妇老子自己会照顾，用不着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人家是好心。」厌青安慰他，「好了，你小点声，别喊喊。」
方贪境伸手抱起妹妹，委屈道：「你身子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陪你来医院，非要找他，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我和他是在医院里碰上的……」方厌青顿了顿，双手搂着哥哥的脖子，头靠在他肩上，被他抱着走，「你又不在家，我肚子疼得受不了就自己打车来医院了。」
「怎么会突然肚子疼？」
「大概是受凉了吧。这几天一直不舒服，今天又忘了月经快要来了，吃了冰饮，肚子痛死。」厌青不知为何面对哥哥有些心虚，所以她并没有告诉哥哥，她怀了他的骨肉，就在刚才，她还打掉了他们的孩子……
「活该，叫你贪吃。上个月受凉月经就没准时来，这个月又受凉，月经都不知要推迟到几号了。」
方贪境低下头，用脸颊贴贴妹妹在六月天的艳阳下还冰凉苍白的小脸，表情有点难过，他紧紧闭了眼，半晌才缓缓睁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