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李利田跟温柔都是比较烦躁的。两人怎么也没想到覃倩会突然的离开。而且也不知道她现在会身在何处。温柔在学校上班期间有时间就拨打妈妈的电话。可是一直都是关机状态。这种感觉让人很难受。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有种有力使不上的感觉。有种被人背叛的感觉。现在看来唯一的突然口只有在父亲身上了。自己这个女儿做的真的很失败。一点也不知道妈妈的情况。这种失败真的让人不能接受。而且现在温柔又突然发现。在家的时候父母都从来没在自己面前提起过关于妈妈的情况。也没提及过两人年轻时的事情。
温柔一刻也等不及了。心中的躁动让人无法集中精神学习。所以自己的课时一结束。温柔就请假离开学校回到原来的家中打电话给温楠。让他回来一趟。自己有事情要找他。温柔说话口气很严肃。温楠听完也明显感觉到女儿的认真。赶紧请假回家。
一进家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焦急等待的女儿。温柔也看到父亲回来赶紧起身说道。爸。你回来啦。我有些事情要请问你。请你必须认真的。毫无隐瞒的回答我。
温楠走到沙发前。示意女儿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下。温柔拿起桌上茶杯先帮父亲倒了一杯水。之后看着父亲说道。爸。我现在要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如实告诉我情况。不能说谎骗我。
温楠眉头微皱。有点不悦。但是掩饰的很好。本来温楠就对女儿不太喜欢。而且现在她还是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如果是在覃倩面前自己一定会更加掩饰好。只是现在没有外人在场。这就是他这代人大多数的通病。重男轻女。可是温楠知道。覃倩喜欢女儿。所以自己只能心中发挥下自己的意愿。实际上是肯定不会明显的表现出来的。听完女儿问题。淡淡的回答道。你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温柔深吸一口气问道。爸。你能跟我说说妈妈的情况吗？从小到大我从来不知道妈妈的老家在哪里。妈妈那边的人也有没有谁在也从来没有说过。还有你们谈恋爱的情况能不能跟我说说啊。
温楠翘起大腿。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淡淡的说道。你怎么今天想起问这些了。以前从来没见你关心过这个事情的啊。
温柔语气清冷了两分。再次说道。请你先回答我的提问。我要知道妈妈的全部情况。
这次连叫爸都省略了。温楠不由有点不喜了。一直以来。自己都竭力的克制自己。不让自己的情绪暴露过激。而对于这个女儿的问题处理上。之前的那个男人就是一个说明。他宁愿相信那个男人都不太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最后只是迫于压力让自己妥协了。而事情也已经过去不少时间了。压力的影响也慢慢的从自己脑海中淡去。再次见到温柔。自己心底的那种不喜再一次慢慢的突显出来了。不过既然温柔想知道。温楠就想着干脆说上一些给她听听。
温柔看着父亲喝了一口水之后。思绪有点飘忽不定。自己没有打扰他的回忆。等待着他的开口。
温楠终于回神过来看都会温柔。神情有点古怪。开口说道。好吧。那我就说些关于你妈妈。还有我跟她年轻时候的事情吧。
事情要从那刚刚恢复高考说起。我家原本就可以说是书香门弟。只是因为战事而中断衰弱了。我父母还有奶奶也在那战争之中死了。最后是爷爷支撑我教我不放弃学习。最后正好恢复高考。我以高分去了京城上大学。也是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你妈妈。最后我们两人见面次数多了。慢慢的产生了好感。再后来确认了关系。直到她带我去她家面见家长我才知道她家是很有背景的家族。对于我这种乡下人本来就不是喜欢。最后你妈妈为了取得家族长辈的同意，一顿酒桌上把长辈全部都放倒了。之后她父亲发话。结婚可以。他们不会有人出席。也不会给予任何帮助。你妈妈也要强。一气之下就到现在也再没回过京城。而我也知道她的决心。毕业之后我就带着她回到家乡县城。努力考取公家单位。一路小心努力。慢慢走到今天地步。而在此期间就没有多少时间陪伴你妈妈。这也就是我今生唯一的遗憾了。还有就是你的出生之后我也没能好好的陪伴。都是她在照顾培养你长大。
温柔听到这里插了句话道。那你跟妈妈的关系一直都是很恩爱的吧。
温楠心头惊了一下。立刻又恢复平静回答道。那是当然。这点你也从小到大看得到的。
温柔又问道。那你知道妈妈老家在京城什么地方吗。我想有机会的时候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帮妈妈解开这么多年不能回家的遗憾。
温楠就摆手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家的位置到底在哪儿。当时去见她长辈只是在一个饭店里。根本没有去她家。而她也从来没跟我说过。
温柔就疑惑的说道。你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是在顾虑什么吗？你们两人的关系不是很好吗？那她为什么这种事情都不愿意告诉你啊。我不懂了。现在。
温楠又开始烦躁了。看着温柔说道。事情就这样了。没什么你想像的浪漫情节。但是我们这辈人都差不多这种平淡的生活。大多数还是父母包办的。哪能像我跟你妈这样自由恋爱的啊。
温柔又提出一个问题。那我再问一个问道。你这么想要男孩。为什么当初不跟妈妈再生一个男孩呢。
温楠一阵不知所措。赶紧回答掩饰。没什么，这个问题怎么说呢。不是我重男轻女的思想。我是在努力工作想让成果来让你妈妈那边的人看到并不是他们认为的那般不思进取。想让他们知道你妈妈看上我并没有错。而当时你妈妈已经有你了。全身心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你的身上。也就没想过再生一个的可能。我也跟她说过。一个孩子就够了。相应国家号召。
温柔略有所思。停下询问。思考了一会。温楠看着女儿的表情一时也不明白她今天问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温柔擡头看着父亲再次提问道。你跟妈妈感情这么好。那妈妈住在我那边的这段时间你怎么一次都没去关心她。也没有过电话信息。
温楠终于有了一点心虚。回复道。我现在的工作比较忙的。而且还要小心京城那边的动作。怕引起有心之人的猜疑。就一直忍着没有联系。你妈妈也一定理解我的。是她跟你抱怨过我了吗？还是你自己瞎想了。
温柔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真希望你们两人是真心的相爱。真心的和谐。真心的幸福。我从小到大也一直羡慕着你们的感情。一直也憧憬着自己能得到一份这种感情。只是有些时候我总是莫名的感到一些违和感。以前不知道是什么。现在我想可能对你们的关系产生了疑问。我深深的感觉到。你们两人的关系并不像你说的那样美好幸福。你说的时候我一直在看着你的表情。你在提起妈妈的时候一点思念爱意都没有表现出来。也许这是我的错觉。但是我希望这不是真的。不然的话。我就替妈妈感到不值了。听说那顿酒可是她可是拼了命才把几个长辈给喝趴下了。可是你现在能扪心自问。你对得起她的付出吗？
温楠听到温柔反驳自己的意思。而且还猜测到自己与覃倩的关系。既害怕又生气。自己也没想到。已经把话说的基本脱离事实了。还是被她猜到一些。温楠害怕她知道了全部。会对自己更加失望。也会让自己与覃倩之间的关系发生变化。最终导致所有的努力白费了。
温柔看着父亲说道。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如此理解想像。也许你说的很完美。让人看不出破绽。只是有些事不是你一个人说出来就是真相。事情不是你一个知道明白。现在如果我劝说妈妈跟你离婚。你是否同意？
温楠一下惊的站起身来。完全失去了主张的大声说道。你怎么能说出让父母离婚的话来啊。你这个做女儿的知道这话的后果是什么吗。而且我跟你妈是真的恩爱。你看到的就是事实。
温柔对父亲的反应没有意外。反而对于他的动作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两人之间有问题。听着父亲的话继续说道。我不是劝她。这是她的自由，我只是告诉她我的态度。如果她的顾忌在自己身上。那自己就不能让妈妈为了自己而放弃自由幸福。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
温楠颓然坐回沙发上。心中悲愤不己。想到如果女儿自己跟覃倩说出来。那她选择的可能性百分百的会同意。到时候自己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当初自己也是利用将死父亲的遗言让覃倩跟自己保持关系。而现在女儿的一句话一定会让她直接放弃父亲遗言从而选择女儿的意见。
事情总是这样简单。你为了自己的目的小心维系的关系。总会在另外一个人的顺口一说而突然的全盘崩坏。毫无胜算。
温柔就看着父亲从一开始的镇定淡然。到现在的心虚颓然。一切的心境都被自己一个又一个重磅提问给炸的手足无措了。
温柔不忍心了。不管如何。他都是自己的爸爸。
最后只好说道。爸。你有些事情就不要再放在心里了。如果你是真爱妈妈。就换个方式真挚的与她对话。如果不行放手也是一种勇气。也是一种爱的给予。现在你拥有的只是一种黑暗的自尊。如同那早晨的薄雾。太阳一出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温楠瘫坐沙发，整个人都塌陷在里面。脸色有点苍白。自己没想到。之前还耻笑别人的幼稚与可耻。没想到现在就一下轮到自己身上了。自己如何选择啊。事情好像已经超出自己的掌控。事情已经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进。那前方有着自己不知道的未来。那未来自己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第一次自己对于不能对事情绝对掌控感到害怕。原来人都是脆弱的。这就是人性啊。上次男孩失控事情让自己一度差点崩溃。现在又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不太喜欢的女儿原来在自己不清楚的时候已经有了能与自己面对面谈判的实力了。果然是长大了。
可是这种感觉真的让温楠很不能适应。自己还没成功就退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