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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要塞提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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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维若」号滑行在卡瑞德隆要塞航空港长长的航道时,铁笛感觉舰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甚至能够听到滑轮与地面摩擦而发出的尖锐刺耳的声音。随着舰身的晃动,指挥室里的许多将官没掌握好平衡,狼狈地摔倒在了地上。
航空港已被战争的炮火轰炸得满目疮痍、破烂不堪,战争残留下深达数丈的大洞,交错分布在航道上。按照正常情况,这种状况极差的航道是不适合舰艇,尤其是像「希维若」号这种超级战列舰航行的。但那些将官们想在要塞军民面前耀武扬威一番,所以坚持如此。毕竟这是拉尔夫帝国几百年来第一次占领要塞,自然要风风光光。奇瑞上将不想拂了众人的兴致,也就勉强同意了。
指挥室因为刚才的晃动,此刻已乱作一团,四周因不小心而摔倒的将官们开始高声咒骂起来。冼若雷武艺高强,自然不会摔倒。他鄙视地环顾了这些将官一眼,低声道:「差劲。」
「什么地方都有好坏两种人,我想你们翠月人也是一样吧!」
维吉尼亚实在看不过冼若雷鄙夷的神色,接口道。
冼若雷翻了个白眼:「可是我怎么觉得拉尔夫人的坏人比任何一个星系都多得多。」
「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维吉尼亚知道以冼若雷顽固的性格,再跟他争论也是浪费口舌,便把头扭向了一旁。
舰身又是一阵晃动,铁笛赶紧扶住有些踉跄的奇瑞,看似无意地问道:「上将,对于要塞的安排,元帅有什么指示吗?」
这是他目前最为关心的问题。拉尔夫帝国会把要塞军民当作毫无地位的亡国奴吗?对于这一点,铁笛不敢确定。
「呵呵,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元帅说了,陛下也已经同意,由你担任帝国首任卡瑞德隆要塞提督一职。关于要塞所有事宜,全部由你定夺。陛下的正式委任书,相信很快就会由军部传来了。」
奇瑞刚刚已经把本次战役的战果,通过通讯卫星传达给了多蒙哥,并已得到大元帅多蒙哥的最新指示。顿了顿,他颇有感慨地接着说道,「由少将出任提督,这在帝国历史上也算是绝无仅有了,对于这个决定,军部反应很激烈,元帅为了扶你上位,可是承受了不少压力啊!
在拉尔夫帝国,提督即是帝国军事重地的统治者,也算是手握实权的一方诸侯,。提督通常由拥有上将或上将以上的高级职务者担任,像鐡笛这样越级的情况,向然让许多人眼红不已。换作以前,奇瑞可能也要出言反对了。但此次战役中,铁笛出色的表现,让他开始相信元帅的眼光了。
「元帅对我真好。」
铁笛颇有感触地说道。想到多蒙哥,铁笛心头突然有一股强烈的思念。不知不觉间,多蒙哥像叔父一样慈父般的形象,已深深扎根在他的心里。
「元帅要我提醒你,现在是非常时期,切不可手段过激,以安抚为主。少将放手去做吧,我和元帅都会毫无保留地支持你的。元帅说过,他对你再好,也报答不了你救他三次的救命之恩。」
奇瑞接口道。直到今天,他才发现铁笛与元帅之间的感情,并不是自己当初所想的那么简单。也许是救命之恩,让元帅与他的距离,比之其它人更近了吧!但他更加相信,铁笛与元帅的相遇、相识,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
「难道这预示着元帅大事将成?」
奇瑞猜测道。
铁笛微笑不语。他比谁都清楚,多蒙哥绝不仅仅是为了救命之恩,才对他如此好、如此真心的。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情感,或者说是一种说不清的缘分吧。「想那么多干什么,现在首要的是把要塞安顿好,也算是给元帅最大的回报吧。」
铁笛使劲地甩甩头,这般想道。
铁笛、奇瑞等一行人刚从「希维若」号的悬梯里走出来,克兰。科尔及布奇就快速迎了上去。布奇眼尖,他从众人军服上看出奇瑞军衔最高,马上对着奇瑞行了一个拉尔夫帝国的军礼,恭声道:「欢迎长官光临卡瑞德隆要塞!」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学会的缘故,布奇所行的军礼让人觉得极其别扭。
克兰。科尔则要比布奇圆滑很多,他根据军衔大小,对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对着众人道:「欢迎拉尔夫帝国的将军们光临卡瑞德隆要塞!」
提克冷眼瞧着身前的两人丑陋而可笑的表演,再联想自己率领部将冲入指挥部指挥大厅时见到的情形。两相对比,提克心头一阵好笑。
在提克率领将士冲入指挥大厅的时候,沃华特联邦第七舰队的地面部队已经全面撤退,聚集起来增援本方旗舰去了。指挥大厅里的克兰。科尔和布奇并不知道这个情形,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他们还以为指挥部已经被敌军攻破了,布奇高大的身体像婴儿般,紧缩在克兰。科尔的怀里,二人皆是一副惊恐万分的表情,浑身如筛子般的抖动着。
当他们看清来人,并听到提克报告说:「报告长官,敌人已经撤退!」
时,先是像小孩一样互相击掌相庆,而后才整理了一下仪容,故作镇定地对众人命令道:「迅速打扫战场,准备迎接援军。」
提克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此时像苍蝇一样,围着拉尔夫将官们乱转的克兰。科尔与布奇。细细比较他们前后的差异,感觉这二人更适合做虚伪的政客,而不是军人。
克兰。科尔与布奇的殷勤,显然并没有对铁笛等一行人发挥多大的效果。奇瑞皱着眉打断二人,扭头向铁笛问道:「少将,你是要塞提督,您准备如何安排?」
他当着众人的面,认真地咨询起铁笛的意见。话语之间,奇瑞已经十分明显地说明了要塞的生杀大权归铁笛掌控。
奇瑞的话,一时激起千层浪。随行的将官们也是此时才知道这个惊人的消息,虽然没有任命书,但奇瑞这样公开说出,肯定已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对于这个决定,他们多少还可以接受的,毕竟铁笛刚刚立下大功,而元帅又如此宠爱他。而他们在要塞休整一段时间后便要回国,因此,虽然对这个任命非常眼红,但铁笛最后究竟是不是能成为要塞的提督,跟他们并没有任何利益冲突。
克兰。科尔、布奇等原本的要塞守军高级将领,则是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仔细打量着铁笛。这就是拉尔夫派来统治要塞的指挥官吗?这个英俊强壮、看起来十分沉稳的少年,就是卡瑞德隆要塞目前的最高统治者了吗?他们开始小声议论起来,有些还对铁笛偷偷地指指点点起来。
铁笛一脸平静地审视着众人,突然用柔和地语气问道:「哪位是克兰。科尔勇校?」
除了具体长相不甚熟悉外,对要塞高级将领,以及他们的性格、爱好及习惯,铁笛早就娴熟于胸了。
欣喜地踏前一步,克兰。科尔应道:「是我。」
未来的提督大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克兰。科尔十分开心,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还有机会一路高升上去呢?他有些飘飘然地想道。
「克兰。科尔勇校,以后就请你放下手中的兵权,专心负责要塞的行政工作了。」
铁笛早就听说过克兰。科尔的大名,这个连只蚂蚁都没杀死过的军官,铁笛不想把他继续留在军队里。
「是!」
克兰。科尔摆着苦瓜脸勉强应道。没想到刚换主子,马上就被换了位子。
铁笛随后的一句「布奇中校也一并进入要塞行政部门吧」,使克兰。科尔的心里立即平衡了下来。不再为战事担心受怕,又可以专心实现伟大的民主抱负,还有心腹相陪,想想也不算差。克兰。科尔自我安慰着。同时拉着同样对自己今后的安排大感失望的布奇,热切畅谈起自己的民生大计。
「哪位是提克上校?」
冼若雷在铁笛的耳边轻语了片刻后,铁笛又问向众人。
「我就是,长官。」
提克声音洪亮地应道。对眼前这位年轻的上司,他充满了好奇。提克通过仔细观察,发现铁笛和他身边高大的男人,都是深不可测的高级进化者。而铁笛对克兰。科尔和布奇的安排,让他觉得此人大不简单。
「提克上校以后就全权负责要塞的防务吧。」
铁笛面色和蔼地说道。冼若雷一直在为铁笛物色各方人才,对于提克,他十分看好。其实借由克利希的情报收集,铁笛对他早已非常了解了。提克不卑不亢的态度,也是铁笛看中他的原因之一。
「是!」
提克双目一敛,敬礼道,同时短短数秒之间,目光在铁笛身上仔细游移着,似乎寻找着什么。片刻之后他才开口问道,「长官,为什么?」
「不识擡举的东西!」
铁笛身后的一名将官脸色不悦道。这么好的事情,提克非但不欣喜领命,反而还问为什么。难道是看不起拉尔夫帝国?认为少将大人没有权力决定他的任免?将官生气地想道。
铁笛喝斥那将官几句,回头又给了提克一个温煦的笑容,语气真诚地说道:「因为我相信你。」
提克眼中亮光一闪,死死盯着铁笛,随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坚定地道:「属下明白了,我一定会用心做好卡瑞德隆要塞的防务工作,尽全力为您效力的。」
「那就拜托上校了,不,是勇校了。」
铁笛这时像对待熟识的好友般拍拍提克的肩,微笑着说道。
维吉尼亚对身边的克利希小声说道:「看来此人不简单,少将的目光真是犀利。」
说着,目光瞥向了不远处的冼若雷叹道,「只是希望他别像那家伙一样!」
克利希随着维吉尼亚的目光,也看向了身材魁梧的冼若雷。冼若雷看到维吉尼亚,马上投来一个挑衅的目光,维吉尼亚也不甘示弱回瞪了一眼。克利希摇头笑道:「对于铁笛少将,我们以后可都要改口叫提督了。真搞不懂你们两个,其实他很好相处啊!你如果心平气和地同他说话,相信他不会怎么样的。」
「他很好相处?」
维吉尼亚一副满脸不信的神色。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奇怪地看着克利希,问道,「你怎么帮他说话起来了。别忘了,他可是从没有给过拉尔夫人好脸色。你该不会是看上他那个漂亮的妹妹了吧?」
「你胡说什么!谁看上她了!真会胡说八道,难怪他不给你好脸色看!」
克利希耳根发热,胀红着脸生气地道。
「好了,维拉,我说错了还不行吗?别生气了。」
维吉尼亚赶忙道歉起来。
奇瑞看了提克几眼,又看了看铁笛,突然陷入了沉思。那个上校为什么绝口不提为拉尔夫帝国效力,而是说要为铁笛效力?是口误?还是……铁笛没有发现这一点吗?奇瑞再看看铁笛,见他此刻正与提克像老朋友般的寒暄着时,担忧的思绪迅速占据了他的心头。
铁笛并没有发现奇瑞的异常。在与提克谈完要塞防务的大体方针后,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朗声道:「我也是沃华特公民,对卡瑞德隆要塞受此大劫,我深感同情。今天,我以拉尔夫帝国的名义进驻了要塞。可我不是卖国贼,相反,我很庆幸我以这个身份站在这里,因为我拯救了这么多的同胞!」
铁笛的声音令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真真切切,他一开口就引得不少人惊呼起来。这个新任提督也是沃华特人!他为什么要为拉尔夫帝国效力?他会如何对待要塞的军民?
铁笛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疑问,继续说道:「我明白大家的疑惑,双^ ㈱㈣是,以我个人的观点来看,我心中并没有严格的国家概念,虽然我也深爱着这个生我养我的祖国。但是,不论是沃华特人、拉尔夫人或罗宾人,大家有什么区别吗?所有的人都希望有安稳、幸福的生活;所有的人都希望自己和家人都过得平平安安,没有战火、没有掠夺、没有欺凌;所有的人都希望吃饱、穿好,生活富足而健康。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要塞里的许多居民,都被铁笛的话所吸引。在他们的争相走告下,大家从四面八方聚拢到破损的航空港,全神贯注听着铁笛富有激情且动人心扉的声音。他的每句话,都飘入众人的心里,并迅速引发了内心的共鸣。对啊,民众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有个温饱,有个家庭,平平安安,幸福的过完这一生,他们就足够了!铁笛的话,句句落到了他们的心坎里。众人纷纷鼓掌,满是期待地看着这个年轻的提督。
铁笛微笑地看着众人,再次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接着说道:「我希望大家都能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如何过上这种好日子呢?首先,我希望大家能相信我、相信要塞的将士们。相信我们能够保护好大家的生命、财产,能够保证大家的正当利益不受任何损害。」
众人有些羞愧地连连点头。自顾自的逃命行为带给要塞的危局,让他们到现在仍是惊魂未定。「提督说得对,如果没有要塞将士的拼死保护,大家早就小命不保了。何况我们现在既有要塞强大的防御体系,又有拉尔夫帝国这个强援,我们还怕什么。我们更应该相信要塞将士的实力。」
众人纷纷想道。
「当然,目前最应该做的,就是恢复要塞的秩序。损毁的家园,我们要重建,这需要所有人共同的努力。」
铁笛看了眼奇瑞,见他点头同意,接着说道:「从现在起,要塞除了保留必要的兵力外,其余士兵听从指挥部的安排,帮助要塞居民重建家园。同时,拉尔夫帝国第十舰队中没有参加本次战斗的所有人员,也全部加入到建设中去。其余人员在军部安排好作息时间后,也要陆续参加建设工作。另外,要塞和第十舰队,要分别释出大量物资,接济那些无家可归的平民!」
铁笛的话音一落,四周顿时响一阵如雷的掌声!他的话,对那些正在为家园被毁而发愁的居民来说,有如救命的浮木。而那些无家可归的平民,更是视铁笛如再生父母。
提督是一个真正会为我们做事的人!这是大家共同的看法。
接着,铁笛又勾勒了要塞未来的美好蓝图:「要塞虽然资源匮乏,但并不代表我们不能够发展。我们应该充分发挥要塞作为连接帝国与沃华特联邦的转运站的优势,大力发展多边贸易。从此以后,要塞不仅是军事重地,更应该发展成为享誉银河的贸易中心。为此,大家要和我一起努力,好吗?」
随着他的一声高呼,现场的气氛也到达了顶点。铁笛的规划,勾起了所有人对美好生活的无限憧憬。至此,铁笛这个卡瑞德隆要塞首任提督,已完全被要塞军民所接纳。
他精彩的演讲,也迅速将众人的心凝聚起来,团结一致地为要塞美好的明天共同奋斗。
要塞军民没有注意到,在铁笛的引领下,他们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是沃华特人。在银河时代本就淡薄的国家观念,经过炮火的洗礼后,沃华特联邦在众人的心目中越来越遥远了。也许这也是铁笛的本意吧,没有国家的观念,狭隘而无趣的纷争会少了许多。当然,这只是猜测,当事人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冼若雷神色复杂地看着要塞军民,在铁笛的鼓动下,他们此时早已将战争带给他们的伤害抛诸脑后,脸上流露着对于未来美好生活的想望。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历史潮流吧,没有国家、没有纷争、没有侵略,只有快快乐乐的人。而历史,终要将沉重的使命交给那些不世出的英雄,透过他们传承历史的进程吧!
铁笛欣慰而充满自信的笑容,让冼若雷不禁想道:不世出的英雄?铁笛,你是历史的传承者吗?战争,终会在你的手中结束吗?翠月王朝的覆灭,也是历史运行的必然轨迹吧。冼若雷回头看看维吉尼亚,只见他满脸苦恼的表情,缠着余怒未消的克利希,不停地道歉讨饶。在看到冼若雷投来的目光时,迅速回了个白眼后,又缠着有些厌烦的克利希连连道歉起来。冼若雷哑然失笑:这家伙其实还挺有趣的。
「哥哥!」
冼若雷粗壮的手臂忽然被一双细嫩的手环住了,冼若芸笑靥如花的容颜随之出现在他的面前。
冼若雷苦笑着摇头道:「若芸,你怎么来了?不是跟你说过,要乖乖待在府里的吗?这么不听话。」
虽是责备,但冼若雷的声音仍是十分轻柔,表现出对这个妹妹十足的疼爱。
「人家无聊嘛!我很想哥哥呀。而且有林夕姐姐和维克托保护我,不会有事的。」
冼若芸轻摇着冼若雷的手臂,有些撒娇地说道。
冼若雷从冼若芸身后望去,南林夕与维克托正对着他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
此时要塞军民都已经散去,铁笛等人也在克兰。科尔一行招呼下,前往要塞指挥部了。冼若雷因为刚才由众人联想到的诸多思绪,一直在航道上吹风,并没有同去。如果不是这样,估计冼若芸也不会这么快出现了。
冼若雷对他们歉然一笑,低头又对冼若芸道:「你看你,自己玩疯了也就算了,还要连累林夕小姐和维克托,让他们跟着你跑来跑去的。」
冼若芸美丽的眼睛露出委屈的神色,扑在冼若雷怀里撒娇道:「可人家想哥哥了嘛!」
「是舍不得公子吧!你啊,以后别耍小性子了,要不然公子不会喜欢你的。」
冼若雷对怎会不了解自家妹妹的心思,马上就揭穿了冼若芸的谎言。
「哥哥……」
冼若芸娇颜胀得通红,又羞又愧之下,立即把头深埋到冼若雷的怀里,半天不再言语。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冼若雷笑着道,他真拿这个妹妹一点办法都没有。
见南林夕与维克托已经走到近前,冼若雷不好意思地笑着道,「林夕小姐,维克托,真是麻烦你们了。」
南林夕微微笑道:「一点都不麻烦,其实我也挺想来的。」
同时把冼若芸从冼若雷的怀中拉了过来,低声劝慰了一番,冼若芸才敢把头擡起来看人,只是俏脸仍像是熟透了的苹果。刚才冼若雷和冼若芸的对话,南林夕虽没有听到,却也凭借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倒也不难猜出她为何变成如此神情。
维克托却满是一脸担忧的样子,对冼若雷诉苦道:「你一定要帮我跟少将好好解释一下,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带若芸小姐来这里的,是她逼我的。」
铁笛特别对他交代过,要保护好冼若芸。但他现在居然把她带到了这里,铁笛肯定会责怪他的。上次铁笛生气时的样子,维克托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你胡说!当初是你心甘情愿答应的,现在又说这种话!赖皮!」
冼若芸气鼓鼓指着维克托道。
「若芸,快住嘴。怎么能这样和中尉说话?」
冼若雷狠狠瞪了冼若芸一眼,生气地喝道。这个妹妹太不懂事了,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那个众人捧在手心上的公主吗?冼若雷受刚才思绪的影响,此时心里有些烦躁。
「呜……呜……」
冼若芸扑在南林夕怀里,委屈地哭了起来。一向疼爱自己的哥哥是很少向她发火的,现在居然为了这点事情就发这么大的脾气,她自然感觉委屈至极。
「若雷大哥,这事也不怪若芸,我们都有责任。」
南林夕轻抚冼若芸的背说道。
「对啊,对啊,也不能怪若芸小姐,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维克托没有想到自己的话竟然引起这样的后果,马上自责道。
原来,冼若芸、南林夕以及维克托等一行人回到少将府的时候,正好赶上铁笛、维吉尼亚和冼若雷收拾好行装,准备赶往要塞。铁笛只是匆匆与冼若芸和南林夕告别,就把依依不舍的二女托付给了维克托等诸侍卫。
南林夕虽然不舍,却也明白与那群大男人待在一起,会给铁笛造成诸多不便,所以也就没有勉强。冼若芸却舍不得铁笛、冼若雷二人,她很想跟去。但铁笛态度坚决,而南林夕没有说要去,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本来这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哪知维克托多嘴。在同冼若芸闲聊的时候,提及自己有个好兄弟,是参与本次出征的某艘战舰的指挥官。维克托吹牛说,只要自己的一句话,马上可以登上那艘战舰参加战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冼若芸知道后,马上央求维克托偷偷带她登舰。维克托在她软硬兼施下,开始时他还能坚决拒绝,不久就在她的眼泪攻势下,无奈地答应了。
冼若芸怕南林夕知道后会阻挠自己,所以并没有告诉她。直到帝国第十舰队出发的前一刻,冼若芸在维克托的帮助下,悄悄登上了战舰,躲进无人注意的器械室。
南林夕对她的了解,丝毫不比冼若雷少。冼若芸和维克托前脚刚踏上战舰,她后脚就跟了进来。本来她是想在战舰出发前,把冼若芸带回去的。没想到才刚和他们会面,战舰就起飞了。南林夕无计可施之下,只能与维克托及冼若芸一起躲在器械室里。
冼若芸一路上还算安静,维克托还想着如果她和南林夕能一直待在器械室里,回去自然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没想到战事发生的时候,冼若芸还能兴致勃勃地看着战斗。可等到战事一结束,她就按捺不住了,独自一人悄悄下了战舰。维克托和南林夕发现她不见了之后担心不已,维克托更是提心吊胆,随着南林夕四处寻找,终于在航道上,找到了正在与冼若雷谈话的冼若芸。
冼若雷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后,心中苦笑不已,原来自己的宝贝妹妹给维克托及南林夕添了那么多麻烦。但看到冼若芸伤心的样子,他的气已消了大半,上前温柔地为她抹去脸上的眼泪,柔声道:「以后别这样了。这样我会十分担心的,知道吗?」
见冼若芸点了点头,他又换作笑脸道:「跟我去见你日思夜想的公子吧!」
「哥哥最坏^ 」冼若芸见南林夕只是会心一笑,而维克托低着头装作没看到。
她才撇了撇嘴,娇羞地说道,脚步却丝毫不慢地跟上了冼若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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